日，雪郁赶在出发前起来了。

“我去趟县衙，核查点事，”云康等他下来，和他交代道，“等会就回来，你先吃饭。”

雪郁慢吞吞点头：“好。”

男人走后，雪郁坐到了那桌空地方，周尚书在他旁边的桌子，娄青丞也在，他和娄青丞短暂对视一眼，低头喝粥，借此滤过让他不自在的人。

一口热粥下肚，周尚书凑过来，善谈地找话题：“小郁，怎么不见你和小娄聊一聊天呢，算是同乡了，有不少可以聊的东西。”

雪郁什么都没干，莫名就晋升成了仿佛和他关系特别熟稔的“小郁”。

“……”雪郁消化了下，回道：“有聊过的。”

周尚书夹着葱花饼的手一顿，惊讶道：“是吗？看来你们两个都内敛，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才敢聊聊，这可不行，要大胆点。”

雪郁嗯嗯点头。

周尚书嘴巴不停：“小娄刚来京城不久，资历没你深，你回去后可以多和他出去玩玩，两人结伴不孤单。”

“要是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尽管来问我，京城每一条小街小巷我都熟悉，你要问哪个地儿有糖葫芦卖，我都能立刻找出来。”

雪郁很顺从地说：“好的。”

在朝廷从官十几年，周尚书难得碰到能让他舒心的人，不由自主便和雪郁多唠叨了几句，唠叨完也尤嫌自己啰嗦，敞亮地让雪郁海涵。

“我这人管不住嘴，内人说过我好几回，你听听就罢……陛下差不多要回来了，我先去结账。”

周尚书搁下沾着油腥的筷子，双手在腰两侧拍了拍，又四处摸索：“哎？我的钱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