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询问无果,而且在这里待着愈发遍体生寒,手指蜷着,想从娄青丞身边擦过。
“裴雪郁。”
娄青丞神色恢复如常,一双乌潮搅动的寒目疯意渐渐平息,他叫住雪郁,平静道:“我管不了你的腿,你若不想走我也没办法,但你要明白,你愿意待在这里,他们不一定能接受你。”
雪郁一头雾水:“你能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话,从刚才开始,你就尽说那些奇怪的……”
男人垂眼,没再作出回复,他大步而前,一声不响捉起雪郁的手腕。
雪郁被他的举动惊得愣了愣:“干什么?”
滑润软腻的肤肉,腕子凹得比小姑娘还细,还泌着香,娄青丞端的镇定表情莫名乱了下,如摸了滚沸的锅炉,迅速撒开道:“你自己看。”
雪郁奇怪地低下脑袋,在被男人抓过的手腕瞥了眼,呼吸倏地一震。
那段手腕上,有一颗极淡、极浅的圆点,像不小心泼上去的一粒水渍,只不过这粒水渍颜色是淡红的,布在白汪汪的肤肉中心,惊艳万分。
“你这腕心痣,最迟明日长成,好自为之。”娄青丞转身离去前,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作为被戏耍过的对象,他提醒到这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
这时的雪郁还不能理解娄青丞的话,他只觉得有些棘手。
怀着心事走到云康身边,被男人轻轻扯了下脸蛋,男人也方才睡醒,眼底不太清明,声线微哑:“在想什么?刚才差点撞到柱子。”
“又恰巧被你躲过了。”他勾唇,“傻人有傻福?”
雪郁:“……”
他没心情开玩笑,环顾四周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仰起头,小声道:“云康,你注意一点那个鲛人,他来京城好像有别的目的。”
云康挑了下眉梢,没放心上,手里还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他的脸肉,调侃般道:“你早上还看他看入迷,一天都没过去,就开始说坏话了?”
雪郁板着脸:“云康。”
这两个字近几天的频率很高,羞耻的、紧张的、严肃的,无一例外都很软,云康做皇帝做久了,几乎没怎么听过自己的姓名,于别人而言,叫这两个字是大忌。
只有雪郁不怕,背地里叫,当着他面也叫。
他也挺喜欢听。
“你有听我说话吗?”雪郁蹙着眉,“我没在撒谎,他可能会对大辛不利。目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防万一,你先排查一下京城的人员变动。”
古往今来,很多场政变都是从内忧开始。
云康盯着雪郁小脸看了会儿,提起点认真劲:“行。”
换做以前,大辛怎么样与他无关,如今雪郁在,大辛的分量也沾光地加大。
这或许是他做过的唯一一次爱屋及乌。
得到云康的保证,雪郁勉强心安了些。
他下楼时问过系统,岑归暄的仇恨值现在在五六十之间浮动,这个值数一般是在筹划、招兵的阶段,而听娄青丞的意思,他们已经潜入了京城,并马上要开始他们的计划。
这是两拨势力的人。
如果娄青丞真要做损害大辛的事,他必须要阻止,因为他的任务,是促进岑归暄造反,而不是外人,其次,原书中岑归暄的造反没有真正危及大辛。
换别人的话,大辛的安危不能确保。
雪郁被云康抱住,心神不定地上了马,下午的路途较远,到达下一个客栈时已是卯时,明日便能到围场附近。
月亮高悬,微光从茅草檐渗进,在地面形成一瓢光点。
娄青丞下午没和雪郁说到话,雪郁也没和他有视线交流,潦草吃过晚膳,回屋睡觉。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