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里十块糕点被雪郁吃了快一半,那张发艳的唇瓣边缘沾了小碎屑,木炭烧得左摇右摆,让头发被汗『揉』黏成一绺一绺,粘在如豆腐的小脸上,眼睛水光漉漉。

不太想去,握着吃了一小块的枣泥酥,小可怜的,跟说:“我也去吗?我不去冬狩,就不用参加大宴了吧?”

大宴在晚上,御膳房里都是忙活的婢女,自打云康进来,就停下了手头所有活,恭谨地站成一排。

雪郁感觉后背被盯出了许多洞,想赶紧逃跑了,局促道:“而且我熬不了夜,到点就睡的,你自己去就好了。”

云康扯了下唇角,还算平和的表情带出阴恻恻的感觉:“这么快就忘记前几天答应我的。”

前几天,男人单方面坐实了自己被雪郁踢下床的事,利用雪郁的愧疚心,和约法三章,以后的听话。

雪郁当时是同意了的,也做不出出尔反尔,可不明为什么非去:“这种场合为什么我参加?”

“往年一办大宴,皇宫里人多眼杂,会出小偷,你不想晚上和小偷面对面,就去换衣服,乖乖在朕的眼皮下待着。”

男人语气没有故恶劣,可还是把雪郁吓到了。

半夜做梦醒来,一睁眼看到床头有个黑衣人,确实挺吓人的。

云康倒还有耐心,等雪郁把剩下的糕点吃完,把带到了办大宴的宫殿。

殿里人头攒动,安排的蒲团几乎坐满了人,雪郁一进来就得到了的关注,陛下捕到个貌美鲛人的事众所周知,可真正看到本人,还是超出了想象的程度。

很好看,而且身上也很好闻。

云康去主座前,低和雪郁道:“随找个空位坐。”

“……嗯。”

雪郁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能缠在云康身后,惊慌间没留意到那黏在身上的目光。

慢吞吞找空位,无意发岑归暄也在,男人独自坐在后面的蒲团上,身姿清朗,掷果潘郎。

雪郁顿时出找到熟人的感动,顶着小脸走到岑归暄前,询问道:“我能坐你旁边吗?”

岑归暄怔了怔,面上无动于衷,衣袂下的手指却拢紧了几分:“……可以。”

雪郁高高兴兴坐下了。

大宴在云康落座后始,为诸侯助兴的歌舞挨个上,殿里琵琶不断,喜曲的觉得赏心悦耳,不喜的只觉吵闹。

坐在主座附近的人争先恐后和云康搭话,云康把酒杯举到唇边时,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后落到身子娇的雪郁身上。

空位那么多,偏偏和岑归暄坐到了一起。

云康神『色』寒了,令旁人不明觉厉,讪讪地安静了片刻,只没过多久,酒意上头,来敬云康酒。

云康一杯没落都喝了,在喝完后一滴酒,抬眼看了下。

雪郁似乎有点困,脑袋一点一点的,而那素来清心寡欲的侍卫,目光就没从雪郁身上挪过。

云康捏紧酒杯,嗤笑了。

下一刻,就看到雪郁再也支撑不住似的,软绵绵歪倒在岑归暄肩膀上。

第57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13)

雪郁困得不省人事。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对方大手箍着他,用劲极深,似乎有不明不白的一点怒意,而身边跟着因为竭力追他,从而气喘不止的太监。

听声音是那位跟了云康好几年的老太监。

在云康尚还年幼时,这太监就在他身边了,如兄如父,句句诚恳,所以云康对他很尊敬,很少像这样一言不发地走着,十句话回一句都算多的。

“陛下,您真是折煞老奴了,”太监抹了把汗,急忙道,“您想把他抱到哪儿,让下人来就好,实在不成老奴也可以代劳,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