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话说出口,士子楼为之一静,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声更激烈――

“别闹了!她二人当真郎情妾意,三年前徽王府做什么要退婚?且看凛春侯府这些年的态度,早闹掰了!”

“对啊,前不久郡主挠伤了侯爷的脸,还给了侯爷一巴掌,五指印子看起来就疼!”

“是呀是呀,侯爷出口成诗骂郡主假正经,骂得也够狠的……两人不合久矣,那就是对冤家!你见过哪对未婚夫妇能以笔作刃恨不得宰了对方的劲头,洋洋洒洒坚持不懈对骂整三年?”

“咦?不是说侯爷前几日连猫都送给郡主了么?还送了厚礼!”

“哎呀哎呀,凛春侯出来辟谣了,误会罢了。猫是郡主抢过去的,赔礼是因为侯府下人不懂事吓死了郡主养的乌龟。”

“……”

还能更荒谬点吗?我也养猫,郡主为何不抢我家猫?一只乌龟才值几个钱,侯府如水的厚礼敢情你们都没看到吗?

隐约窥见真相的小书生悄悄把心思藏起来,装模作样点点头:“嗯,我姑且信了。”

他指了指厚厚的诗集,又问:“你们注意到没有?侯爷和郡主斗酒诗百篇,各写一百零八篇,登记在册的有一百零七篇,另外一篇呢?”

众人懵了:是啊,另外一篇呢?

但凡登上停兰台的都恨不得文采天下知,停兰台侍者不可能会出这么大纰漏,也就是说……郡主和侯爷藏私了?

徽王府,萧行服下华阳派人送来的解酒丸,晕沉沉倒回软榻。

淮纵文采风流,想不被落远她只能拿出全部实力,可在最后关头,在彻底醉倒的前一刻,她把那首诗藏了起来。

一百零八首,唯有这首写的是她心中情,一字一句,旁人皆看不得。

输了诗会,萧行并不意外。

此时她太阳穴突突地疼,忍着宿醉后的昏沉,掀开诗集――这是淮纵的诗,文采斐然。

然萧行越看越气,啪的一声诗集被扔在地上:“看把她得意的!骂不过她,我还打不过她么?!”

阿韭瞪圆了眼,笔杆子都比不过,还想和侯爷比拳头?

见她如此,萧行一阵气闷,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跟着父王习武。若她有父王那本事,早打得淮纵趴地上爬不起来了!

“去给华阳备份礼,这些年得她赐酒赠药,我最近忙,有空再进宫看她。”

“是,郡主。”

“等等!”

萧行一指地面:“把诗集捡起来,给我。”

“……”

闺房宁静祥和,偶有喜鹊在窗外晒太阳。

萧行指腹描摹过厚厚诗集,好似在描摹淮纵俊秀眉眼。

一百零八首,剩下那一首呢?

淮纵……到底写了什么?

难得咸鱼卧床的东陵郡主忍不住胡思乱想,昏睡之前犹自在想:迟早有一日她要赢了淮纵,然后压着她应下三个条件。

想着这些,她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入了梦乡。

醒来,已是金乌西沉,侯府烫金请帖被送到徽王府。

威严霸道的徽王爷生着张极为秀气的脸,见了他,便知萧行隐在眉眼的温和随了谁。

徽王爷手边放着停兰台最新诗集,凛春侯府的下人到了他身前,乖巧献上请帖,待王爷嫌弃地挥挥手,麻溜地走了。

没法子,侯爷见了王爷都得认怂,做下人的哪能大过主子?

徽王爷冷哼一声,他长相温柔,但性子一点不温柔。

一巴掌拍在梨花木桌,茶盖震颤险些溅出水。繁美镶着金丝边的帖子被他捏在指尖,好似在拿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淮纵小儿,枉他百般疼爱,到头来害得阿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