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胡闹了大半夜,只觉得兔崽子热情非常难以招架,闹到最后叫叶浮生扯过被子将其裹成了春卷儿才堪堪睡下,难道就是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出行?
叶浮生百思不得其解,披上外衣,一面下床倒水喝,一面诧异道:“没听说附近哪有酒肆歌坊开张啊?”
谢离在他身边待了这几个月,早已无师自通了“取精去粕”这一听话本领,答道:“楚门主说,要带你回老家看看,端清前辈已经过去了。”
“……”叶浮生一口喷了水,那点残留的睡意霎时全无。
一个时辰后,当两辆马车驶出洞冥谷,叶浮生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端清和两个小孩子坐在后头的马车里,此间车厢只有他和楚惜微两人,说话也无需顾忌。眼见楚惜微从暗格里取出茶点和棋盘摆上小木几,叶浮生猛地伸出手,隔着衣服按在楚惜微胸膛上。
楚惜微好悬没把茶水倒洒,拍掉这只不安分的手,没好气地道:“做什么?”
“你心跳得这么快……”叶浮生挑了挑眉,“阿尧,干了什么心虚事儿呢?”
一个月前,端清带他们去了忘尘峰,在欺霜院祭拜了顾欺芳,之后叶浮生就有回飞云峰看看的想法。他跟楚惜微提过几次,每每不是事务繁忙就是被“时节不宜”等理由搪塞过去,叶浮生揪光了一枝桂树叶子也没想明白他在打算什么,只好如端清所言按捺下来,如此拖到了现在。
楚惜微拈起一块桂花糕,粗鲁地塞进他嘴里:“你才心虚!”
叶浮生一口把糕啃了半块,眨巴着眼看他,诚恳道:“你每次心里藏着事儿,耳根子都红得跟窜了血一样,可想咬一口了。”
楚惜微:“……”
他端起一杯热茶慢慢喝着,仿佛那杯茶水是什么举世难得的稀罕物,半眼也不施舍给这混不吝。
“先是拖了我两个月,现在不吱一声就出发,我师娘还顺着你,什么时候串通好的?”叶浮生双手撑住桌案,身体前倾凑近,定定地看着楚惜微,活似要逼供。
两人之间近得呼吸可闻,几乎连对方眼睫有几根都能数得清楚,楚惜微一张苍白的脸皮肉眼可见地变红,叫叶浮生不禁暗自称奇。
这兔崽子从小脸皮薄,现在长大了还这样,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偏偏一个吐息就能让他红脸。
叶浮生忍不住偏头,朝他耳洞里轻轻吹了口气,道:“说吧,还瞒了我什么?”
楚惜微被他吹得一缩脖子,半杯茶泼在手上,兀自死鸭子嘴硬地道:“没有!”
哟呵,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