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与父亲进京述职,沈家得以团聚,他们全家出动,沈昭几乎要玩疯了,她曾以为沈家和南明会一直那样和平下去。
“姑娘,咱们到了。”
沈昭从回忆中抽离,一座颇为雅致的三层小楼跃然眼前,内里却与外部不同。
楼内刚结束一轮说书,客人们酣畅讨论、喧闹非常,一层摆满了茶桌,坐得满满当当,几乎无法下脚,二三层是雅座,设了屏风隔帘,却也几乎没有空位。
主仆二人跟着小厮上了楼,随便点了些小吃茶点。
她们来得晚,不剩什么好位置,好在说书先生声若洪钟,即便坐得离二层说书台较远,也能听得清晰。
那说书先生此刻刚开讲,场中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屏息静气,听他娓娓道来一件城中大事。
沈昭细听半刻,说书先生口中的“少女与神婚”,似乎正是今早街上拦轿老夫妇所言之事,只不过并非他描述的与神仙结婚这般“浪漫”,而是无端失踪了。
他先从半月前的第一个失踪人讲起,将整个失踪过程渲染得浪漫至极,细品之下却极为诡异,场内安静氛围更让人心底发毛。
自年初以来,三个月便失踪八人,这哪是什么神仙,是逼婚强娶的强盗还差不多。
沈昭心中嗤笑,见喜宝默默挪到她身旁,还偷偷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不由心中好笑,低声问她,“害怕?”
喜宝猛地摇头,又缓缓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地凑近她,小声道,“姑娘,他说得都是真的。您刚来不知道,长阳近三月来,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有及笄不久的少女毫无预兆失踪,她们房内都留有一张婚书,上面写着神仙求娶某家小女,这才传言少女们是和神明结了婚。”
沈昭眉头微蹩,思及京兆尹不作为的样子,“官府也这么认为?”
“那倒没有,”喜宝摇头,“官府早前出了公告说是失踪案,但迟迟未见破案,这些说书先生便借此编出一些神鬼故事,吊人胃口罢了。”
“怎么,除了‘与神婚’还有别的说法?”沈昭递给她一块糕点,继续问道。
喜宝点头,“还有说被鬼怪掳走的,或是中了邪做了山鬼妻子,说法千奇百怪。”
她来了点兴趣,抛去这些表面上的鬼神之说,能做到将女子悄无声息从房中带走,且其家人毫无所觉,这犯案之人若非武功高强,便是用了迷药一类的东西。
想必官府早已想到这一层,若能查清迷药来源,顺藤摸瓜揪出凶手不过是时日问题。
只是观今日那对老夫妇之态,应是多日无动静,不知是迷药难查还是线索已断。
沈昭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