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我尽心竭力侍奉了一生,为何余下几年主子不能满足我的夙愿?本就是你犯上弑君、泼天死罪与我何干,我不过是被你、太子、蒋大人、升宁道长蒙蔽之过。”
“太子弑杀君父,他也不敢与人提及此事。”
此事能将他完完全全摘出去。
刘栩屈指将祁聿脑袋弹一下。
“今年即便没有大旱天灾,你火烧宫殿、并兼上林苑监树心有字、羽禽绣字,依然能促成‘君主受奸佞所惑’的流言。不过大小罢了。”
“我想没有暑热大旱,另外三省你该有旁的手段促起京中流言,今年是天助你,叫你少行了不少杀孽。”
“李卜山你杀了,陈诉你踹了。以百十条人命开了西厂豁口,又叫闫宽蠢里蠢气进司礼监为你铺陈。你即便登入东厂时日尚短,可你手下的东厂怎么会有人听他挑唆。你故意放任他收买贴刑官,好为你在左顺门之事上推进西厂建立。”
“说什么他要杀十数人朝臣嫁祸于你、要你性命,指责我偏护闫宽振振有词。那些朝臣到底是谁要杀你真当我不知晓,我护的哪里是他,我不是在合你的局么。”
祁聿:......
嗯,都是她造的杀孽。
刘栩垂眸看祁聿,这幅好皮囊从更鼓房朝司礼监一步步都有计划,靠近太子,造案杀人升职、开西厂,企图均异常清晰明显。
熬得,苦得,忍得,狠得,实在是个前所未有的凶煞之人。
他轻声好奇。
“陆斜不杀闫宽的话,闫宽送来的人会如何杀我?”
“我死也是闫宽送的人,与你毫无干系。我不死,便要借我的手替你清除左顺门你要偷杀朝臣闫宽这个‘活证据’。真是好一手面面俱全。”
“这人心甘情愿以命相弃投靠闫宽,与我榻上承欢,你是如何做的。”
那人是为‘护’陆斜杀闫宽之过,毫无计划草草赴死。
现在发生时日尚短,暂时没看出祁聿这么护着陆斜余下企图是什么。但祁聿不会白用一条人命护着陆斜,他出手有因有果从未吃亏。
不是他至今没寻闫宽献进来的人与祁聿勾结的铁证,要有证据,早能拿下祁聿问罪。
祁聿过手的人事物太干净了,干净到有时候他也定不了祁聿的罪。
祁聿想起那人那天伏在她面前,抿着唇,气息涌了一阵又一阵。
“我们......相识在六年前,叫他投了李卜山、闫宽后我们从未有交。你没证据说我杀你,翁父不能随便给我‘扣罪’,我冤枉。”
冤枉?
真亏祁聿张得出来口。
好,一柄尖刀放六年,不愧是祁聿。
祁聿嗓子缓缓声,喉下滚了不少凉意。
“你造的孽太多不记得,他也有亲人死在你手上,与我差不多吧。我给他机会杀你,你死了是他亲手报仇,你没死我会如他的愿,他不亏。”
刘栩嗓子噎紧,第一次听说丢命是不亏,有些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因为祁聿是以自己认知、真诚的认为用命报复换他一命不亏......刘栩心尖刺疼,一个带有密密麻麻的石磨寸寸滚轧周身,叫人生死不能。
狠狠缓上几口气。
刘栩:“说到陆斜,他就更有意思。你给他西厂是盼望着这个儿子与你同心同德孝敬你?以他的西厂想绕开我新查我什么罪过呢。”
“祁聿,你四年前是怎么敢救他,如今又是怎么敢叫他为你办事的?”
这个名点的祁聿缄默,脑袋突然就埋进衣褶中不敢听刘栩说下去。
浑身巨颤,有些止不住的那种。
刘栩瞧他这样有丝惊愕。
“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