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理呀,她能看见那傲/然挺/立的轮廓。

随后转念一想:好吧,男人好像很不喜欢在床上的时候听见别人说‘快’这个字。

高涨的情绪瞬间如泄气的干瘪气球,纪知鸢语气里不免掺杂了几分幽怨,“说实话,你是渣男吧。”

正留恋于她颈窝的男人愣了三秒,停住嘴上动作,抬头望向那张红扑扑的脸蛋,茫然地问:“渣男是用来形容我的吗?”

纪知鸢没好气地回道:“要不然呢,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总不能自己骂自己吧。”

齐衍礼捏了捏她的脸颊,又问:“怎么了?是我哪儿让你不满意了吗?”

没等她出声,他又将自己的猜测否决,“应该不会,我看上次你还挺满意的。”

纪知鸢稍稍提高音量,恼怒中又有几分委屈,“如果不是渣男,那你为什么只蹭/蹭,不进来呢?”

齐衍礼哑然失笑,原来这才是她不满意的地方,不是不满意他的自身条件。

他慢悠悠地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声线,一点一点地蛊惑着她的思绪。

“我也想进去,但你觉得我这儿像是有避孕/套的样子吗?”

此前,纪知鸢虽然在他卧室小憩过,但从未留在齐家老宅过夜。

两人没想过做/爱,除非气氛到位,恰好彼此都有此意愿,更没想过要在长辈眼皮子底下做/爱,房间里自然也不会出现与之相关的物品。

况且齐衍礼是一个正处于血气方刚年龄段男性,房间里出现避孕/套才是一件值得令人怀疑深究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提前准备呀?”

纪知鸢全然忘记他们平常的相处模式,一股脑地将责任推给额角青筋凸起、鬓角汗珠滚落的男人。

齐衍礼没有多言,欣然应下,“抱歉,我下次一定提前准备好。”

他敛眸心想:明早起床后,一定要在各个住处都准备好避孕套,以备不时之需。

齐衍礼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习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准备好A、B两个方案。

除了纪知鸢。

她永远都是他不可替代的唯一。

“现在怎么办呀?”纪知鸢说话气息不稳,语气带着哭腔,眼角红红的、亮亮的,仿佛被人狠狠欺负过。

陌生的感觉涌入身体/内,她不安分地扭动腰肢。

好空/虚,好难受,好热。

怎么办。

总不能直接严丝合缝地上吧。

她和他是持证上岗的合法夫妻,没错。

如果真中奖了,有了宝宝,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就会忧愁。

欢喜的是两家长辈,以及身边的亲朋好友,忧愁的人自然是纪知鸢。

怀孕生子不在她现阶段的人生计划之中,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至于齐衍礼内心的想法如何,纪知鸢不清楚。

他们没有探讨过这个话题,也没有必要。

纪知鸢始终认为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出生在没有爱的家庭中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即便物质条件再优渥,能给孩子想要的一切,也是空谈。

而他们之间没有爱情,结婚也不是因为爱情。

“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买到避孕套的商店。”

纪知鸢手掌无助地撑在身侧,黑胡桃木制成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带着浓浓雾气的手印,与水渍混在一起。

浸湿了整张深灰色绒毯。

正准备抬手推他,纪知鸢身体倏地僵住,手臂直愣愣地悬在半空。

全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珠还未失去控制,能够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