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除了会让自己变得更加郁闷之外,别无他?用。

况且这些都是没有得到证实的猜测,等齐衍礼回来再说吧。

别想了,别想了……

纪知鸢紧紧抿住嘴唇,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企图用疼痛拾回理?智。

她坐在?沙发一角,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

夜色如?墨般晕染开来,细雨如?丝,无声地渗入城市的每道缝隙。

灯火渐次熄灭,光影在?雨幕中慢慢消融。

纪知鸢始终没有去碰触电灯开关,任由自己的轮廓在?黑暗中慢慢消融。

原来等待竟是这样?的滋味。

没有半分欢喜与期待,只有焦灼与痛苦。

纪知鸢凝望着玻璃上模糊的轮廓,心想:之前自己出国的时候,齐衍礼也是抱着这种心情在?家里等待的吗?

可能吧。

她看不透他?的内心。

夜色中,街道两侧的车流如?琴键般整齐排列,红亮的尾灯在?雨雾中晕染开来,为城市谱写着夜的华章。

纪知鸢终于回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拿过手机,打出一通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李彦的声音接踵而?至,“齐太太,这么晚打电话?是齐董出了什?么事情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纪知鸢听出来了这句话?中的漏洞。

李彦不在?公司,甚至以为齐衍礼和她在?一起。

难道他?们早就下班了?还是齐衍礼又一个人跑回公司加班了?

疑点越来越多。

她没有办法不去多想。

纪知鸢压下满腔困惑,佯装不知道地问:“没有,齐衍礼说他?今天要加班,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帮他?点晚餐。如?果没有,我就去公司给?他?送饭。”

李彦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点了点了,齐董已经?用过晚餐了。”

“这样?啊。”纪知鸢刻意拉长?声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李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语气更加笃定?,“下班前,齐董和我说了订餐的事情,还说策划部交上来的方案有问题,他?要留下来亲自修改。”

纪知鸢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后,她随手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屏幕在?玻璃表面滑出半尺。

齐衍礼肯定?有事瞒着她。

而?李彦帮着他?一起,在?她面前打哑谜。

纪知鸢的手臂环住双腿,膝盖抵着下巴。

窗外的月光缓缓漫入客厅,却漫不过她眼底凝结的霜。

目光不经?意掠过露台,一个被主人遗落的手提包蓦然映入眼帘。

以及墙隅处,那张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宣传单。

纪知鸢动了动微微僵硬的四肢,将搁在?沙发上的双腿放下,趿拉着拖鞋缓步走?向露台,然后躬身捡起被风吹落的宣传单。

她指尖紧捏着宣传单的边缘,指节微微泛白,脆弱的纸页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响。

长?睫低垂,在?苍白的脸颊上落下两片颤动的阴影,将眸中的情绪尽数掩藏。

‘叮咚’

门铃陡然响起,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纪知鸢猛地回头,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把宣传单藏在?身后。

几秒后,心脏跳动的频率趋于正常。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转身朝门口走?去。

香山樾的私密性?极好,一层一户,不会有外人闯进来打扰住户清净。

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