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虑几日”

陆回的话被谢汐楼打断:“我愿意。”

这次轮到陆回惊讶,将没说完的话吞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汐楼抬起眼,直直盯着陆回,不再有丝毫的逃避:“左思右想,这事儿我怎么都不算吃亏。若成了琰王妃,周相看在你的面子上,再不能随意抓我为他儿陪葬。再者,名节于我而言没有钱重要,做你的王妃,应该有很多钱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颤动如蝶翼,陆回对上她的双眸,清晰映出他的身影。

天地间万物俱静,惟剩耳边尖锐轰鸣。他用笑安抚藏在其中的不安:“凡我所有,皆你所有。”

悦耳的鸟鸣,聒噪的虫鸣,风吹过枝桠树叶的细碎响声……万物重新有了颜色,如此鲜活。

谢汐楼咧开嘴,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我看这院子不错,能给我不?”

……

陆回离开后,谢汐楼彻底垮了表情。

她坐到门槛上,怔怔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开始怀疑刚刚的决定是否太过冲动。

她只是想到了那日虚无大师说的,或许是她身边新出现的人,让两年以来一直没有变化的玉佩有了变化。

她只是为了找到让玉佩变红的方法,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活人,一定没有其他的心思。

一定是这样。

谢汐楼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既然决定了,便不再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说不定她下一秒又被人杀害,再复活时一切归零,又换了新的身份。

且活且珍惜。

她静坐了一会儿,将杂乱的心绪彻底按压,准备出门找案件线索,刚到院门口时,又有人来访,出行的计划再一次被打消。

一日两次迈不出院门槛,看来今日确实不宜出门。

这次来的是杨院使,刚从宫中出来,风尘仆仆面容疲惫,官服上布着不少折痕,药草气浓重。他见到谢汐楼站在门口,略有些惊讶:“姑娘可是要出门?”

谢汐楼摆摆手:“现在不出了。院使大人今日为何事而来?”

“老夫昨日突然想到一个药方,或许能解姑娘的日晒疮,是以今日冒昧拜访,想要再为姑娘诊一次脉。”

谢汐楼眼睛亮了起来,拉着杨院使的胳膊往屋里拽:“杨大人,您可太客气了,下次您找人递句话,我过去便是,哪能劳烦您跑这一遭?”

杨院使年过花甲,腿脚早不能同年轻人相比,他被拖得踉踉跄跄,勉强维持平衡没有摔倒。

二人穿过院子进入正屋,谢汐楼忙不迭坐到桌旁伸出胳膊,眼巴巴地看一眼杨院使,再瞅一眼一旁的凳子,意思很明确,想要请他尽快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