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天空飘起了小雨。
我站在台阶上,瞄了一眼手表。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沈思宁还是没出现。
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只能继续在原地等沈思宁。
没过多久,雨势渐渐变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
我又看了看时间,决定不再等沈思宁,直接走回家。
五公里的路,比起我们当年异地恋时的距离要近得多,但不知怎的,此刻我却觉得它特别遥远。
回到家时,我全身都湿透了。
打开门,我看到了屋里的两个人。
沈思宁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个男人半搂着她,动作亲密。
我认得他,他是沈思宁的学弟,许舟。
两个人离得很近,从我这个视角看去,几乎是贴在一起。
像是发现了我的存在,许舟迅速起身,“季哥,学姐今晚上临时要参加个聚会,有点醉了。”
我的视线从他手中的毛巾上一扫而过。
“没事,你先给她收拾着,我上楼换个衣服。”
等换好衣服下来,许舟已经走了,沈思宁坐在沙发上,好似已经清醒了。
我突然就很想问问她,她把我当成什么了,让我一个人冒着雨走了五公里回家,随便放一个男人进家门,甚至他还能精准地找到沈思宁的毛巾。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沈思宁那张对我从来都是爱意的脸上隐隐约约透露出不耐烦,“你别瞎猜,他只是我的学弟。”
我哑然。学弟吗?可他看你的眼神可算不上纯真。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过,她柔和了声音,“别多想,今天是我不对,明天我给你买你喜欢的那款手表,好不好?”
我心口一窒,侧过头不去看她。
沈思宁以为将我哄好了,于是上楼去洗漱了。
我手里拿着吹风机,看着她的背影,沉默震耳欲聋。
我现在却突然感觉心里破了个大洞,冷风灌得我很疼。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总是胃疼。
在无数个回忆里,那个在外人面前冷淡散漫的人脸上挂着温柔宠溺的笑,“每次都不注意你的身体。”
“以后每天我都会给你做早饭,不吃完不准走。”
“沈思宁,我离了你可怎么办啊。”
她沉下脸揪了下我的鼻子,“不许乱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沈思宁,那你呢?如果,是你想让我离开呢?
沈思宁的效率很快,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就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我很喜欢这一款手表,但是一直没货,甚至每周都要去问一下有没有到货,后面不知从何时起就渐渐平复了心情。如今得到这款表后,竟然没有拆开它的想法了。
原来再喜欢的东西,过了新鲜期,就会不那么在意了。
今天是我们的八周年纪念日,但是她不记得。或许也不是不记得,只是觉得不重要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冷,刺骨的寒意从身体里散发出来,再慢慢地渗入骨髓。
我突然间很想见一见沈思宁的爷爷。
沈思宁从小父母就离婚了,她跟着爷爷长大。那个瘦弱的老人是在她工作第一年去世的,临走的时候他将我和沈思宁的手死死地握在一起,希望我们长长久久,顺顺遂遂。
沈思宁第一次带我回家见他的时候,他面容慈祥地摸着我的手。
明明腿脚不便,但还是忙上忙下地给我做好吃的饭菜。
“我个老头子一见你就喜欢,以后你和思宁要相互包容,携手一生呐。”
我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