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都这么可怕了,他爹,得多可怕?
更何况,他早就从八卦的季蕴心处听说钟坎渊与他爹素来不合,就算是后来,钟坎渊回席荣帮忙,也是为了他姐不是为了他爹,因此,钟至荣喊他回家吃饭,怎么听,怎么像鸿门宴。
元学谦很想问钟坎渊要怎么办,却又不想真的问出口,显得自己像个连饭都不会吃的废物,钟坎渊本来就嫌他蠢,他好不容易才稍微改观了在那人心中的地位,若是现在问了,岂不是显得更蠢,于是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自从正式复合以后,胆子也变大了,元学谦生闷气的直接结果就是,他秉承着“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的理念,开始折腾钟坎渊。
比如要他穿越大半个给他去买蟹粉汤包,买回来的时候还必须是热的;比如半夜喊疼非要人把他抱起来揉伤聊天,一聊就聊到清晨,目送钟坎渊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去上班;再比如,现在
元学谦身上有伤又不愿坐软垫,他脸皮薄,除了刚开始实在伤重下不来床被抱在怀里吃了几顿以外,后来顿顿都是站在桌边吃,为了不让他尴尬,每次老俞烧完菜摆上桌后便悄然离去,留房子里那二人独自吃饭,此刻钟坎渊坐着、元学谦站着,用筷子戳着桌上的一道红烧活米鱼,闷闷不乐的样子,瓣状鱼肉被戳得一块块剥落,掉入浓稠的赤酱中,上好的海鱼碎了一盘。
“怎么,饭菜不合口味?”
元学谦问道:“这个是海鱼吧?”
“是。”
元学谦盯着盘子继续戳,把鲜嫩的鱼肉戳成肉泥:“我身上有伤不能吃海鲜这种发物。”
“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钟坎渊睨了他一眼,“再说,我们广南人动完手术都吃黄鱼补身子。”
元学谦不说话,只管把一瓣又一瓣的鱼肉剥下来戳成泥。
钟坎渊看不下去他糟蹋粮食,把鱼从他面前撤走,夹了一个野菜菌菇包到他碗里,福袋形状、小笼包一般大小,剔透的水晶皮包着,内馅是菌菇野菜切成末,清新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