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学谦见他不说话,又问:“你原本是打定主意想要打满五十好好教训我的吧?”
“其实师父也不是很难懂,”元学谦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自顾自地说,“以前,是我太没自信。”
钟坎渊顿住。
因为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在他原本的想法里,这场对峙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元学谦先受不了疼屈服,向他哭泣,向他求饶,告诉他自己错了、自己愿意按他的想法去做,而他,也没打算真打满五十下那不过是说出来恐吓小孩的可怖数据他必会板着脸教训一通,然后要他欠账,徐徐还之。
自己弄硬再被打软,头顶水杯不洒,如此苛刻、近乎严苛到变虈态的要求,他真没想到有人能做到。
可是元学谦做到了。
他一直知道这个看似软虈绵绵的青年内里,是一块坚硬的磐石,就像三年前,他明明不能接受却对他逆来顺受,并非是他性子软弱任人揉虈捏,相反,那是他的意志力,坚韧的意志力因为除了求你帮我,我无路可走,而我对于出人头地的强烈渴望,让我愿意忍受你的一切苛责他三年前就知道,如今,看得更清楚。
面前这个人长大了,翅膀更宽、骨头更硬,他想要的东西,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去拿。
钟坎渊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毫无表情,只是冷淡地说道:“有些事可以商量,有些事不行比如,别人的底线不要碰。我确实认可你拥有许多权利,可你非要在我的底线上试探权利,结果只会是死路一条,这便是说你选错了事,换一件事,必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惨,不过”
他拖了一个长音,很慢、很慢地说道:“既然你熬过了,按约定,我会同意。”
元学谦低头,笑了,倏然身子一轻,只见钟坎渊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四肢悬空,元学谦惊恐道。
男人倒是淡定得很,两个字:“上药。”
元学谦这一遭挨得惨,前身后*皆受捶楚,临结束时又惹怒了施刑者,被勒令跪伏在床上给身后上了药,钟坎渊的脸色才好了些,把他抱虈坐在自己腿上,细细地给他身前上药。
药上完了,在晾的时候,钟坎渊的电话忽而响了,元学谦侧头去瞄,可男人的动作更快,在他看清来电人姓名之前便拿走手机,将他从腿上轻轻侧放至床上,这才转身出门去接电话。
半晌,钟坎渊回来,元学谦装作漫不经心实则百爪挠心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电话得背着我接,该不是小情人吧?”
一想到自己都由着人打成这样,够意思了吧,这人居然还背着自己出去接电话,元学谦就气得不行。
钟坎渊明明是个宁可口出恶言也要保持真实的人,他宁可亲自揭开血淋淋的伤口也要直面真相,居然会背着他接电话。
“家里的电话,”钟坎渊轻描淡写,“我爸要见你,下下周末,一起回去吃饭。”
“哦,好的。”
元学谦说道。原来是家里的电话,难怪要背着我接了,那必然不是有事瞒着我,而是……
哎,人啊,都是有痛处的。
不过,元学谦回味那句话,猛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等等,你说什么?谁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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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海啸幕中人:第九十九章 宴席
【文案及设定】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绝不可能。
紧张得元学谦在家养伤都养得闷闷不乐,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见家长了就浑身不自在。
开玩笑,那可是钟坎渊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