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抹上了一大块异色。
像此时的那牙月,空无一星的夜空,它的存在分外不合时宜。
彼时年幼,害怕被老师和父亲苛责,更恐惧自己已投入的精力和时间功亏一篑,觉得天塌了似的。
现在回想,画错了抹去就是,即使抹不去,也只需添上几笔即可,时间不可溯回,却也绝非无可奈何,称不上什么难事。
傅修辞又按了铃,叫服务生过来重新续了冰块和酒,宁书禾闻声回过神来。
“三叔不问吗?”宁书禾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自方才便生出的疑惑,“我和祈年吵架的事。”
既是刚从公司过来,他肯定是知道的。
沉默半晌,宁书禾才听见他开口。
“如果立场不能中立,即便问了,言论也会有失偏颇。”
傅修辞语调沉沉,低频的嗓音让人觉得心安。
他顿了一下,又说:
“且你们之间的种种细节,只有你和他清楚,在这个角度,即便我是其中一方的家人,但也更是外人,不方便问。”
“三叔竟也会偏私吗?”
傅修辞语气一顿,坦然承认:“嗯。”
他怕自己忍不住趁虚而入,那未免太胜之不武。
宁书禾微微捏紧手指,又慢慢松开。
她看不懂这人,不过……
虽然直觉傅修辞在她面前的实话不多,但他的这句话,想必是实话。
傅修辞好似笑了一下:“但……如果只有今晚、只是朋友之间深夜醉酒闲聊,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