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却更加紧张,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到自?己正紧咬着牙关,刻意微微张开下颌,脸颊却一瞬间微凉。
她当时就?坐在这?样的椅子上,没有任何助力,只能推出自?己能拿出的所有底牌,却仍然无力抗衡,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曾以为这?是所谓命运的宣判,如今再回头?看,哪里是什么命运,不过是一群醉心权术的老家伙们的肆意瓜分蚕食罢了。
甚至懒得?费什么拐弯抹角的功夫,不过三言两语就?达成共识,鬣狗一般。
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而已?,能成什么气?候。
傅修辞不是她,更不是当年的她。
宁书禾知道这?个?道理,但她还是觉得?窒息,找了个?通风的地?方,她点了支烟,却一直没抽,任由风吹。
“不冷吗?坐在这?儿。”
倏然,身后有人说话。
宁书禾转头?看过去,几分诧异:“小?姑?”
宁钰扯了扯嘴角:“不想看见我啊?”
宁书禾按灭那?支尚未燃尽的烟:“没,我以为刚刚您和舅舅他们一起回去了。”
“本来要走的,傅修辞的助理打电话来,说要给?我送份文件,我就?又回来了,刚好在门?口看见你。”宁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宁书禾这?才?看到她手里的文件袋。
宁钰上下打量她一眼:“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里面在遗嘱宣读。”
“你现在和傅修辞结婚了,你也应该在场才?对。”
“出了点意外,傅修辞在里面处理,让我出来等他。”说罢,宁书禾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几乎只是一瞬,宁钰就?听出来她的意思。
“里头?在重新分配话语权,他却把你推在外头?。”宁钰笑了笑,故意说,“之前傅修辞跟我说,他要给?你上牌桌的机会,怎么不继续履行?敢情这?招只敢用在我身上,在傅家人面前露都不敢露,书禾,小?姑说句实?话,你找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单从宁钰的表情和语气?,宁书禾猜不出她说这?话的来龙去脉,只觉莫名:“……什么意思?”
宁钰语气?一顿,也没什么想瞒她的,直接说起,是宁书禾到澳洲的第二天,傅修辞忽然发来一封正式的邀函,不是对宁钰,而是对宁氏,他要谈话的对象,不是宁钰,是宁钰背后的老头?子们,是宁氏。
“我的确不知道大哥当年拟过遗嘱,那?份遗嘱确实?有用,但拟的草率,有不少空子能钻,更何况,你当时和傅修辞领了证,急着去澳洲,单凭那?份遗嘱,就?算我不插手,那?几个?老的也要把你拖死在北城,鱼死网破也不无可能,但他们没有,我也没有,可里头?的两份合同,原本可以律师代理,但我一定要你回来处理,你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宁书禾蓦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