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苟, 只用珍珠做点缀,十分正式的装束。
相比她, 傅修辞穿得?就?更随意些, 与平日里的穿着几乎没什么区别, 白色衬衫,黑色的西服和领带。
只在出门?前,拗不过宁书禾强行拉着他坐在床边, 她站在一旁替他稍稍打理了头?发, 摆正孝布和胸花,最后拍拍他的胸口:好啦。
傅修辞笑着,故意揉乱她一丝不苟的头?发, 迫使?她不得?不再重新扎起, 宁书禾忍不住瞪他, 他却笑得?更开心。
但自?早晨出发起,宁书禾就?频频用余光注意他,傅修辞最近总是面无表情的,平日里在她面前、在外人面前,他多?半时间都是带笑,虽说不上多?真诚, 至少能游刃有余地?客套,维持表面的体面,但这?些天, 除了今早两人打闹时,她并没怎么看见过他笑,眼下也是,疲惫和隐隐的不安。
像在圣彼得?堡的那?晚。
宁书禾觉得?自?己心里直突突地?梗了一下。
“是昨晚没睡好吗?”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傅修辞说,“丧仪结束之后我们早点走。”
“怎么了?”
“我有话想和你说。”
宁书禾微微一怔。
“恐怕不太容易。”她笑了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一会儿进去,屋子里可是一群豺狼虎豹。”
傅修辞转头?看向她:“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
宁书禾再清楚不过他要说什么了,直接截住了这?话:“我不是怕,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她虽然不擅长商场上的弯弯绕绕,但她好歹也和宁家的老头?子们周旋了那?么久,十分清楚某些看似和谐的场合中的尔虞我诈才?是刀刀致命,他的野心和能力,应该在更广阔的地?方施展,而不该被揉陷进这?些毫无意义的纠缠里。
傅修辞没应,只垂眸错过她的视线,沉默地?握紧她的手。
但宁书禾还是敏锐地?察觉他脸上只出现一瞬便很快消解的莫可名状的复杂神色,不由得?沉默下去。
两人坐在车里,园前的路上缓缓行驶着好几辆车,宁书禾微微侧着身体,向外探头?张望着,却没看到有谁在门?口。
她感觉到傅修辞的手掌微微收紧。
宁书禾也将手指捏紧,与他紧紧相握,再垂眸看两人相扣的手。
看了半晌之后,她倏然意识到什么:“戒指……”
傅修辞没听清,靠她更近:“……嗯?”
“你的戒指不见了。”宁书禾拧起眉心,左右寻找,“是不是掉在哪里……”
车里没有,许是掉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