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禾愣了下,抬眼从?后?视镜里与他对视,淡淡地笑?了下,随意胡扯了一个理由:“提提神,顺带把胃撑一下,一会儿能少吃点,减肥。”
等待会儿和傅家的人碰面,有硬仗要打,可?能得受一肚子?气,不搞点精神支柱她恐怕真要坐不住。
不能喝酒,就只能用咖啡因来代替酒精,她才能稍稍放松些。
许明哲又问:“我记得傅家的意思是,明天得空。”
宁书?禾有几分?心不在焉地回?答:“明天我有事,恐怕到不了,还是提前一天吧。”
许明哲面色沉凝:“你打电话联系过了?”
“谁?”
“自然是傅家。”
“嗯。”宁书?禾低头抿一口咖啡,“下午和周颖打了电话。”
“都?有谁会来?”
“当然只有傅云霆和周颖两个人。”宁书?禾抬眸,“反正只用和傅祈年的父母谈就好,没?必要兴师动众了。”
她不想让傅修辞掺合进来。
“用的什么由头?”
宁书?禾有些不满他反复拷问的态度:“自然是说得过去的由头。”
听出她的语气,许明哲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也没?计较,只皮笑?肉不笑?地应道:“那就好。”
宁书?禾把纸杯里最?后?一口咖啡饮尽,发动车子?往傅家市郊的方向走,那儿有一茶楼,和傅修辞那地方差不多,是许明哲那种?身份的人谈事喝茶的地儿,许明哲亲自订的座。
车窗外?,街景飞逝,道路两侧的白杨落了叶,光秃秃的枝桠奋力向上挣扎,却还是躲不过北城冬天死气沉沉的萧索。
路上氛围稍显沉默。
“到底为什么突然改时间?”许明哲忽然问,“真是你明天有事?”
宁书?禾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坦然承认:“不是,我怕明天小姑有事耽搁,再拖下去就不好了。”
“她有什么事?”
“不知道。”宁书?禾把目光从?后?视镜上挪开,转移到车前的远处,“但她明天一定会有事来不了的。”
许明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了解你小姑。”
宁书?禾没?再搭腔。
路上氛围稍显凝重,只有许明哲偶尔开口,针对席上可?能出现的问题简单嘱咐她几句,但无非就是那些,比如让她别像个刺儿头一样不懂变通,也别事事都?让步显得我们许家任谁来都?能轻易拿捏,一切都?有他这个当舅舅的在前头,她只用乖乖地等结果罢。
乖乖的……
宁书?禾厌恶这个词。
二十分?钟的车程,独门独户的小院儿。
到了顶楼的一个雅间,宁书?禾同许明哲先进去坐,宁钰早已经到了,宁书?禾落座在她身侧,简单寒暄几句。
没?过太久,三个人正说着话,傅家的人也来了。
傅云霆和周颖在前,傅祈年站在他们两个身后?的不远处,许久不见,他眉目下些许乌青,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比从?前成熟许多,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有些凝重。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北城的。
宁书?禾和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联系,偶尔的几次对话,话题也不过只是简单围绕着今日的事,再无其他。
宁书?禾同许明哲站起身,两家体面地打声招呼,再寒暄几句再浅显不得的话题,便纷纷落座了。
傅祈年坐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傅祈年的目光投落在她身上,两人意外?地对视片刻,他又将视线移开。
宁书?禾抬手吩咐人拿过几份菜单,大家各自点过,期间服务员进来先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