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宗地位不低,但不是顶尖强者,偏偏他战力不俗,所以宗门内苦活累活、旁的仙尊不好出面的活,都是他接,就像此次驻守香取山庄,宗门生怕再折损一名仙尊,可委派已接,不能不管,便留了钟关。
自古体修粗犷,越往后外貌变化越大,跟衣袂飘飘的众仙门完全是两个画风。另有即便低等级下,体修可以完全碾压别的道修,可后期一旦境界提升,体修的突破就变得异常困难,哪怕是从洪荒开始数,能修到至臻有名有姓的体修,一只手都能掐过来。正是这两点,修真界普遍不看好锻体之术。
飞燕宗恐怕也是相同的心态,导致钟关在宗门内定位尴尬,不上不下,还时常有闲言碎语。这些钟关不是不知道,他懒得理,只觉得问心无愧就好,可本人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钟铭就是在意的那个。
钟铭在剑道上的天赋确实非凡,无人教导,自己摸索着能到今日,实属不易,若再有人指点一番,定能扶摇直上。钟关的弟弟钟铭,不会让飞燕宗重视,但天赋异禀的年轻剑修钟铭,足以让飞燕乃至整个修真界重新审视这对兄弟的分量。当初常德老儿要死要活非要让风彩翼拿魁首,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听晏醉玉说完,钟关怔忪了老半天,“他想得这么多呢?”
晏醉玉叹息一声,起身拍拍他的肩,“别老把他当祖宗供着,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你一拘束,他不跟着拘谨起来了?”
水流排查完,山庄湖底去过,手头的事差不多都收尾,众人一下子闲下来。
晏醉玉终于理解第一天到时飞燕弟子春游似的惬意,这几日他也是天天搬把躺椅在树下歇凉,无聊了就去山庄里视察一下,跟皇帝出巡似的。钟关闲不下来,自己做了一把鱼竿,每天早晚去曲水湖钓鱼,能消磨大把时间,弟子们更闲,钟关一出门,他们就摆桌子推牌九,还拔秃了二十几只鸡屁股,做了十个毽子,每天早上踢毽子醒脑。
晏醉玉摇着蒲扇,安闲自得,“啊呀……要是每次委派,都这么清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