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长公主笑了笑,“最后一句话只是用来打发外人的,郡主不必当真。咱俩差着岁数,硬凑到一起,跟强扭的瓜似的,容易结成一对怨偶。”
陆元尴尬地吞了口唾沫,要不是刚才见长公主在一众美男面前如鱼得水,她险些怀疑她是不是对她另有企图。
怨偶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干娘干女儿的吗?
不过这道圣旨超乎陆元的意料,同时也给她提了个醒。
就算先帝不在了,并不代表新帝不会起和他一样的心思。
到时候,她可能只有假死,才能逃过此劫。
今日长公主向她表态,还拿着象征新帝意思的圣旨,这些通通在告诉陆元,只要她肯留在京城,她所担忧的事情,很可能不会发生。
如果皇家将来不认账,那不管她现在做什么选择,几乎都是无用功。
既然如此,何不赌这一把,换取往后的平静生活。而且圣旨都递到了她面前,她要是不接,上面说不好会如何猜忌他们陆家。
于是陆元跪下谢过新帝和长公主,达成了与长公主之间的交易,拿着圣旨,回到家中,在书房里,简要地跟陆锋说明过程。
陆锋也觉得这道旨意出乎他的意料,但对于他们家来说,其实还算是件好事。
往后他若一直保持对大周的忠心,没有任何造反的企图,陆元在京城就不会有事。
再加上长公主干女儿这个身份,只要她不犯傻,去触新帝和长公主的霉头,今后她在京城,足以横着走了。
只是陆锋始终想不明白,长公主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
他问陆元,却听陆元打趣道:“爹爹,我能问您一个事儿吗?”
陆锋一听她这声“爹爹”,就知道准没好事。当下收起圣旨,没好气道:“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听。”
“倒不是不想说,是这事儿和我想问您的那个事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陆元没理会他,继续说,“就是您快三十了才成亲,是不是为了等我娘?”
“长公主告诉你的?”陆锋眉毛一挑,却见陆元摇摇头,表示不是。
他刚要问陆元从何得知,陆元先开口道:“是我猜的,长公主就说了点娘亲令人敬佩的过往,我就根据这些来猜的。”
陆锋恍然大悟般颔首,但出其不意地没有生气,反而扬起笑容,似乎是陷入与亡妻甜蜜的回忆之中。
回神后,他还教导陆元道:“你以后要是成亲,可要记得擦亮眼睛。”
“什么?”陆元看着陆锋像是被擦试过,亮得有些夺目的双眼,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上头来了。
陆锋没在意她的困惑,又道:“你爹当年之所以能让你娘亲嫁给我,除了雄才伟略,最主要的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你要是喜欢上谁了,记得先让你爹过过目。”
“不过确实,我成亲晚,就是为了等你娘。”
在陆锋接下来的话中,陆元听到了一个和她猜测得差不多的经过。
当初陆锋对许静姝一见钟情,可惜佳人已嫁作人妇,陆锋按下心思,全身心投入到与外族的作战中,甚至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只是一次回京述职,突闻许静姝和离的消息,陆锋先是欣喜若狂,得知前因后果,又实在气不过,转头在人渣下朝回府途中,将其套上麻袋,拖到角落揍了一顿。
陆锋行伍出身,最知道什么地方打着痛,却不会留下痕迹。
等人渣扯开麻袋,想要看清是何人害他,陆锋早就逃之夭夭。人渣跑去报官,身上毫无痕迹,差点没被打出顺天府。
后来正如陆锋所说,他能让许静姝愿意嫁给他,的确是因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而且第二年就有了陆元,狠狠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