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理深的卧室。角落里的衣架上挂着他的制服,孟拂雪还是觉得有点晕,不过已经好多了,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临到今天,不、其实不是至今,从矿场爆炸被白理深救下的那次开始,到他对白理深说“跟我做朋友吧”这句话,再到今天,他觉得十分愧疚,如坐针毡。孟拂雪不是什么狼心狗肺之人,他知好歹。
于是他拿起床头柜的眼镜戴上,下床,走出这卧室。打算跟他坦白。
扑面而来一股热橙茶的清香味道,白理深笨拙地在厨房那个一看就是买来没怎么用过的小锅里搅动着勺子。
然后转头:“醒了?先坐。”
接着白理深抬手按掉耳廓上挂着的通讯器,把它摘下来随手搁在岛台。
“我……”孟拂雪不知道怎么开头。
白理深将锅从炉灶拿下来,放在岛台,又兵荒马乱地在柜子里找了只碗,说:“我有事要走了,你自己把它喝掉,药在茶几上,饿了自己叫东西吃,扣这个地址的账就行。”
就在刚刚,白理深接到军团信息,农牧神教堂大祭司被谋杀。
而见白理深面色凝重,孟拂雪猜想大约维恩公司还是报警了,燃料型高纯度合金是稀有物,他们自己的产能日渐式微,昔日稀有金属界的高门大户江河日下,如今被这样一个小佣兵骑在头上难免不忿。
于是孟拂雪暗暗攥拳,看着白理深穿上制服外套,要走去玄关拿覆面装备时,深呼吸:“是我干的。”
白理深骤然停下动作,看向他。
孟拂雪闭了闭眼,睁开,笃定地看着他:“是我唔?”
白理深上前一把捂住他嘴。
“怎么可能,你一直在我这里,烧傻了?”
孟拂雪把他手从自己嘴巴拽下来,说:“我是说昨晚的事。”
昨晚,白理深蹙眉。
昨晚的事,是蜜可被劫走。他干的?他有这本事?白理深低头看着他眼睛,近在咫尺,灰棕色的瞳仁虽紧张,但看起来并不是说了谎的那种不安。
“你怎么做到的?”白理深选择信任他。他没有看轻孟拂雪,从来没有,尽管这件事属实超出了个人能力范围。
“你的……你的衣服,阻燃服,我把它铺在车上,以防止警报器投射射频。”
白理深听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