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整个时代。所以他无法回答,和孟拂雪不一样, 他生来就在这里,对他来讲, 这时代是无奈地、被推着走的,因为以孟拂雪视角看起来的事物在白理深的角度中都有解释,无论它是否合理,又合的是什么样的“理”。
为什么大家这么赶时间?因为前车之鉴的危险程度是毁灭级的, 永远要做防范,时刻警惕草木皆兵。
孟拂雪见他哑口无言,开玩笑地说:“想说就说,你没有芯片,我没有芯片,射频发向塔台集中处理,没有人实时监听。”
白理深一笑:“不是这个原因,我回答不了。”
“没事。”孟拂雪的视线越过他侧脸,看向窗外狼藉的城区,“”
公交抵达W区的商业街,这一站下车的人挺多,两个人慢慢跟着人群离开车厢。商业街的夜是另一种白天,也是很明显,在失去大量仿生人管制加上人们都知道芯片不会直接连接议事厅后,有些事情就奔放了起来。
奔放固然还是在合法范围内,比如孟拂雪已经成年,这趟下车的人很多,新年的余韵还在,并且今天下午的民众投票审判让大部分人满意,所以这夜出来庆祝的人很多。一些虚拟投影小物件飞在大家肩膀的高度,小飞船小飞机之类,因为是投影所以人可以直接穿过去,投影又做了感知,被人穿过去之后就会“坠机”。孟拂雪不大习惯,在尽量躲开。
这种漂浮投影自然少不了广告,不知是不是识别到这里有个刚成年的男生,一则“性感玩偶,随心所欲”直勾勾冲着他面门就来了。尤其这悬浮物做成了卡片状,下缘还有粉色字体写的“Sexy dolly”,吓得孟拂雪差点左脚绊右脚,仓皇间下意识靠近白理深,但用力过猛撞了上去。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白理深扶了下他,似笑非笑说:“欢迎。”
上幽城的低俗产业很喜欢勾搭刚刚成年的男女,从未成年社区跨向成年社区后难免跃跃欲试,其实这个阶段学校会帮助学生过渡,但孟拂雪他们学校还在重建。
餐厅里没外面那么热闹,不过人也不少。二人在小桌坐下,孟拂雪还是吃汉堡。餐厅每张桌子都有吸收声音的降噪模式,但不隔绝视线,所以吃饭的全程里孟拂雪都能感受到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
这无可避免,白天直播时全城有屏幕的地方都在播放,孟拂雪的长相绝不是过目即忘,他五官清秀,刘海落在眉眼间时会遮一遮他越来越凉薄的眼眸。
白理深嚼着生菜沙拉,叉子放下来,看着对面的人笑了笑。
“嗯?”孟拂雪不解。
“吃完走吧?”白理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