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太自在,他悄悄小幅度地向四周瞄了几眼后,挣扎着问:“万一是看你的呢,毕竟现在城市里权限最高的人是你了。”
“对。”白理深故意说,“就是看我的,这些人从来没见过军官,也是在聊我呢。”
“……”孟拂雪无语,“走吧走吧。”反正他也吃完了。
孟拂雪深吸了一口不算清新的空气,看向不久前来过的许愿池。脚步慢下来的时候白理深也跟着他看过去,他知道那天孟拂雪没有许愿,他也知道孟拂雪没有愿望。
“对了,”孟拂雪回头看他,“你之前说,我还要继续上学是吗?”
“是的。”
“能不能不学医……”
“改不了。”白理深抿唇。
孟拂雪看着他叹气,扶眼镜,说:“我不会毕不了业吧?”
“努力一点。”
像素灯气球是最近少男少女中比较流行的小玩具,人们总是这样,当机械造物的精致程度甚至超过人类本身的时候,又转而去喜爱像素。
年轻的孩子捏着气球走过他身边,彩色的光落在他脸上,孟拂雪满脸的愁容。白理深只能拍拍他肩膀:“尽量毕业,好吗。”
“你能托点关系什么的吗?”
“我人缘不行。”
想来也是。
两个人继续走着,这个方向继续走下去就是杜平海住的那小房间。孟拂雪指了指那儿,说:“我当时把那个通缉犯就藏在他那,然后去总署大楼偷了档案部的芯片。”
这事儿白理深知道,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做评价。这怎么评价,你真行呐脑子转得真快胆儿也挺肥。
“等我一下。”孟拂雪走到门口掏出短刀,刀柄末端在徽章上按下去,门打开后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因为杜平海仍在监牢中办理放行手续。
他将这把短刀留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出来,关上门。
“不要了?”白理深问。
“不要了。”
后面一连几天城里出乎预料的平和。孟拂雪在军警维和小队里混了个职位,重新开学之前他都跟在白理深的小队里在城里巡逻。
这天他在店里把摩托改装了一下,重新骑出来的时候排气的声儿都变了,他很满意。紧接着白理深就告诉他,这车以后不能骑进学校,他在头盔的通讯器里无情地“哦”了声。
平和的城市没有让维和小队有任何松懈,所有人都明白,城内的事情早已传了出去。城外的几方势力这些年韬光养晦隐忍不发就是在等一个契机,这么大的变故外面不会不知道。
无论是贩毒的还是改装的,或是在外探索寻找新型能源的,总之在“主服务器”消亡后,军警几乎夜夜枕戈待旦。
“N区矿场汇报,过去一小时没有异常。”
“K区储备区汇报,过去一小时没有异常。”
“E区……”
一天下来全都是无异常汇报。傍晚时分教堂前,孟拂雪腰带两侧插着枪,他像白理深一样右手压在枪柄,看着路上来往的人群。
临到今天,各个维和小队已经稍微有些放松下来的意思。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可能还在警戒着,但到第二周结束的这天,好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这么久都没事,那么大概是没事了。
“哎。”阿琦走过来站到孟拂雪旁边,“你别这么紧张,明天是大祭司的葬礼,今天来的人大多是信徒。”
“嗯我明白。”孟拂雪点头。
阿琦纳闷:“我之前就想问了但没找到机会,你要不要……就是,去军医部的心理部门咨询一下?”
闻言,孟拂雪转头看阿琦,比他更纳闷,指指自己的脸:“我吗?”
“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