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听得蹙缩了下眉端。

他还说:“我要是死了,你就真的解脱了。”

梁穗越听越奇怪,道理好像是这样,哪怕他没死,就刚才失忆而言,她第一反应不是高兴,不是可以为这一个月作弊,可以当作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而是他身边没有人了,他记得谁忘记谁,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处理……

她可能只是不想当沾沾自喜的小人。

那解释这些呢?

她想了想,“因为……”低埋头,手指攥住毯子边沿,“因为你让我不要破坏规则,我答应了。”

所以恩怨两清后,他的好她会接受,会重新评估他们的关系、他们的相处状态,她会看着他每一步的改变,她并不会一味地把他当成梦魇去远离。

她没有在给他下一个注定不会成功套。

陈既白突然就不会说话。

他盯着她,手上抱住她的力道有些僵,喉咙像是刚咽进去一把腥稠的泥土。

她真的。

不是在下套。

他顿时难忍难言,重新审视到她在他醒来的第一刻就出现这回事。

这不是他预想里的。

她应该在明天,或者更往后的日子,像对待一个普通的采访者般与他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碰面。

那样他就能以她没法拒绝的方式见到她,缠住她。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好像轻易就能抱住她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