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问,又要生气,又不肯听我说话!”
也许是刚才她的不配合,他鼻尖那块也反出了水亮光泽,在倒地扬起面向她时尤其看得明白。
梁穗气得不行也臊得不行,索性身一转,环抱着自己侧蹲下去了。
捂着半张脸,憋了那么一段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渗进棉织袖。
听着闷又轻的吸气声,陈既白就这么双掌后撑,歪着颈瞥看她,她埋在阴暗里,其实看不清,只有抖动的身子轮廓,一团蜷在那,可爱也可怜。
少顷后,陈既白就着姿势撑起身,拍拍掌心灰,能完全罩住她的身形落在她面前,遮去最后一丝光亮,抬手,慢条斯理地扯解领带,上前一步,扯下的领带团在手心,半蹲在她跟前。
感觉到靠近,她又把脸侧了侧。
发毛的样子陈既白习以为常,这时候还能平心易气地哄她:“擦擦就出去。”
梁穗余光都没给一个。
而通常这时候陈既白耐性很好,电话急铃响过来,他捞出来扫都不扫一眼,接起,开免提,扔在梁穗脚边。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掰拉开梁穗紧箍住自己的手脚,给她擦拭。
梁穗都来不及叫唤,先看见了地上的跳动的通话时间。
传出的男声响亮而焦急:“卧槽可算接了!等会儿就要请获奖人上台了!哥你在哪儿呢?!”
才想起来,陈既白刚打开门是要去准备来着的,是有多气,不管不顾把她拉到这里争分夺秒。
梁穗不能理解,这整个人,她都无法理解。
“其他人都齐了?”他专注低头,却不是在看屏幕电话。
那头格外嘈杂,嘁嘁喳喳里扬起声:“都在候场这儿,就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