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各取所需。”
贺兰斯懂了,看来有没有他,那场订婚宴都可以进行下去。他是否出席并不重要。
脸颊忽而传来温热的触碰,杜恨别伸手给他擦去脸上迸溅的汤汁,“慢点吃。”
贺兰斯胃里空空,实在快饿虚脱,吹凉了就大口吃。
杜恨别给他倒一杯水,“荷包蛋也要吃。”
贺兰斯:“是溏心蛋吗?”
“是。”
贺兰斯只吃半熟的溏心蛋,熟透的噎嗓子,咽不下去。他吃了鸡蛋,恢复一点力气,呼出一口气,继续大口吃。
等他吃完,杜恨别把碗收到水池中,说:“订婚宴还可以举办一次,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订婚宴。”
贺兰斯喝着水,饱腹感压了下去,胃里有了存货,脑子能想别的问题:“算了。”
杜恨别看着他,说:“抱歉,是我把订婚宴搞砸的。”
贺兰斯讶异地看着他。
杜恨别绕过料理台,拉贺兰斯起来,抱了抱他,“好不容易求婚成功,我得意忘形请了全世界的人,想让他们看到我的伴侣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商人因利而聚,因利而散,他们的眼睛被金钱蒙蔽,看不到你的好。”
贺兰斯问:“我哪里好了?”
杜恨别放开他,轻笑:“你不照镜子吗?”
“我除了脸好看,还有哪里好?”贺兰斯也笑,语气却很真诚。
“你认真、负责、聪明、大方、善良、可爱、爱笑。”杜恨别笑着叹了一声,“太多了,一时想不全。”
“爱笑也是优点?”
“当然,爱笑的人,别人也会跟着不由自主地笑。笑容就像太阳,照亮别人,温暖别人。”
贺兰斯的心脏像被羽毛挠过,痒痒的,他眼前的杜恨别没有戴平光的金丝眼镜,没了平日里的斯文败类感,显得成熟儒雅。
不,杜恨别本就是这样一个人。纵然他本性属狼,在爱人面前也能收起爪牙,只偶尔露出爪牙逗弄一下。
不仅金钱会蒙蔽人的眼睛,爱也是。
依赖惯了,习以为常他的存在,以为失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其实是从心头剜了一块肉。
贺兰斯之所以没有站在风雨里,是因为杜恨别的伞,一直在他头顶。
他像个稚童,不时就要看看伞还在不在,怕它被风刮走,被雨打穿,又或者降下惊雷劈裂,让他再次暴露在孤寂寒冷中。
只要杜恨别在,伞就在。
这个道理,贺兰斯如今懂了。他爱着杜恨别,所以患得患失。
“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是什么?”贺兰斯不是扭捏的人,将所有晦涩的情绪理清楚,整个人仿佛从汹涌暗沉的大海深处被打捞起来,云开雾散,重获新生。
这种新生,让他的眼睛格外透亮,那一双狡黠的狐狸眼重新绽放蛊人的光彩。
杜恨别将他的变化收入眼中,无需多问,无需辩驳,他取下惯常戴百万腕表的那只手腕上的银色皮筋,是贺兰斯的皮筋,
杜恨别给他那头柔顺微卷的香槟色发丝在脑后扎一个小揪揪。
“说出来,不就没有惊喜了。”杜恨别笑,“养好身体,明天带你去看。”
“不会是超大颗钻石吧?”贺兰斯猜测。
“没那么庸俗。”
“那就是一片花田?”
杜恨别摇头,“别猜了,你猜不到。”
贺兰斯抬起双臂,搭在杜恨别肩上,邀请道:“那么从现在到明天的十几个小时,我们该做什么?”
“做什么?”杜恨别垂眸看他,见招拆招,“你刚退烧,不能做。”
“我里面很热。”贺兰斯直勾勾地望着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