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宛若无事一般地将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直到两人贴紧了,才低着声道:
“再睡一会儿。”
家属生病的陪护假不好请,萧越私心地想要在床上多赖一会儿。
然而他想赖床,江言却难得的生出早起的心思,神情古怪的看着萧越,试探道:
“要不你先去冲个澡,在继续睡?”
萧越眼睛一阖,低声拒绝:“不去。”
腊月寒冬的冲澡,他怀疑江言是想让他陪着一起去医院吊水。
江言又安静了一会儿,察觉到那玩意温度还有了逐渐上升的趋势,脸色顿时就变了两分,压着下自己想要从床上蹦起来的冲动,话语僵硬地挤出三个字:
“我饿了。”
萧越语气温柔地道:“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着江言的手,缓慢地将其带进了被子里。
一个小时后。
江言如愿地坐在了客厅的餐桌边,吃着碗里的早午饭,手酸到每喂自己一勺粥,都要抖个两下,脸上的红意也没能褪下去。
他看着萧越漫不经心喝咖啡的模样,心里总是觉着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
江言再次见到陈牧时,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被迫在家休息的几天时间里,他也没有闲着,就着难得静下心的日子将早先答应了喻青青的花样画稿给完成了。
在约陈牧出来玩之前,就率先将那纸稿交给了喻青青,卡里的小金库也多添了一笔。
暖阳化雪的日子里,陈牧硬是只要风度的穿了件大衣,脖子上的深咖色围巾也只是一个装饰,没能为他阻挡多少冷意。
直到抵达一开始和江言约好的地方,陈牧已经冻得有点忍不住打颤,然而想到这是自己寒假后和江言的第二次碰面,他还是忍住了颤意,将衣服里的暖宝贴往自己身上压了些许。
直到进店,看见江言颇为懒散地倚在沙发椅里的那刻,陈牧漂浮不定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他一撩衣摆,在自家江哥的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全然没有方才从车里走到店门那股被冻僵的姿态,还未来的及离开的裴家司机看的一个激灵,只差替陈牧打两个寒颤,一边调转车头一边将自己所看见的都汇报给了裴垣。
陈牧没管店外的车,而是认真地看了江言好一会儿,才道:
“江哥,你怎么生个病......气色比之前没生病时还要好一点.......对了,林彦那个事儿我听说已经......”
“是、是吧?”
江言恍惚一瞬,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摸下自己确实长了点肉的脸,随即又被陈牧后面的一句话给压下了这下意识的动作。
他直着腰背坐正了几分,才问道:“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陈牧话语一顿,耐着性子又说了一下自己得到的消息,只是比起方才那下没有语调起伏又复杂的话语,这一句就要简洁很多,幸灾乐祸的语气也丝毫未减:
“崔宁庆已经提前去养老院里养老了,刚进去就被打扫的护工不小心给淋了盆凉水,听说烧到半夜才被人发现,不过林彦作为养子跟着一起去了,这下估计就不是待二十年的事情了。”
江言闻声,腰背又挺直两分,发觉到之前一直被他选择性忘掉的事情此刻又记了起来。
只是陈牧说的这句话像着实有些像天方夜谭,在云京市这种地方哪里来的钱养老???想到这,江言不由地拧着眉心问道:
“江望秋不是要和他离婚,让他净身出户了?他哪来的钱去”
一听江言说到这儿,陈牧顿时来了兴致,他一边点下头一边道:“萧总前两天才收购的一家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