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夏侯昭扔开他,飞奔入正殿,容休长孙衡长福等聚在榻前,表情惊惶。夏侯昭几乎是扑到了榻前,长孙止脸色极难看,面上满是冷汗,夏侯昭一把握住皇帝攥衣的手:“陛下!”

长孙止并未睁眼,只是压抑著呻吟了一声,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将夏侯昭的手反捏住,用力得可怕。

容休在皇帝腰臀下垫了几个丝绵软枕,语气沈著:“陛下,您虽然已经破水,但后庭未开,胎位也不正,臣必须垫高您的下身以避免胎水流失过速。一会再进催生汤,可加速产程。陛下一定要放松,还不到用力的时候。”

长孙止勉强嗯了一声,扭过头去。

长孙止发作得极其突然,没有任何预兆,也没给他任何缓冲,强烈的阵痛就汹涌而来,在他不自禁挺身的时候,就破了水,一下染透乳白色的丝织宽袍下摆。

容休神情镇定,心里却暗暗叫苦。皇帝这一胎,个头本来就大,如今胎水早破,胎位也不正,实在不容乐观。他一边想著,一边双手轻轻按上皇帝的肚子,自上而下顺著腹侧摸下来。

长孙止瞪大了眼,挣起身子,用没被夏侯昭握住的手去推容休,却力不从心,阵痛来袭,推出的姿势立即变为捂著肚腹跌回榻上。

“嗯――”

夏侯昭脸色比他还惨淡,头发湿漉漉地滴著水,深蓝的衣袍后背早叫冷汗浸透。

长孙曙、长孙邑也赶了过来,见了皇帝的样子,长孙邑痛怕得攥住弟弟的手,却未发现长孙衡的手也是冰凉颤抖个不停。

长孙曙还算镇定,问著情况。

容休避了几步低声道:“殿下,陛下的情况不甚好。孩子太大了,臣方才摸了摸,胎位偏得也很厉害。”

长孙曙只觉耳边一阵嗡嗡,勉强定了神:“容太医,当年你能保得先帝――”

容休垂手:“陛下到底是头一胎,势必艰难。臣尽力。”

长孙曙望了望榻上痛楚难当的皇帝和一旁苍白如死的夏侯昭,叹息一声。

容休请长孙曙等人回避,长孙邑哪里肯离开,却被长孙曙强拖了出来,伏倒在殿槛上哭泣。

殿中只容休、夏侯昭、长福三人。长福伺候长孙预多年,拭汗擦身早已娴熟,看皇帝的肚子和太医的神色,也知道情势有些危急,只默默做著事,不敢胡乱造次。

容休的声音仍是稳定从容的:“陛下,孩子的胎位有些偏,臣要把孩子推顺过来,您忍著点。”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皇帝允准与否了,长孙止痛得云里雾里,也听不甚清楚。倒是夏侯昭脸色更青。

容休双手交叠,压在皇帝高高隆起的腹顶。阵痛的短暂间歇里,彭隆的腹部仍很饱满坚实,也颇柔软,稍稍用力便能微微陷入。容休狠了狠心,用了七分的气力,往下腹顺推。

“呃――啊――”长孙止陡然挺直了身子,将容休一双手推开。

夏侯昭吼道:“陛下受不了的!想想别的法子!”

容休被推了个踉跄,抹了抹脸上汗水:“没有别的法子!胎位正不过来,大小都有危险!”

夏侯昭牙咬得死紧,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他此刻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若非皇帝让了那麽一次,皇帝又怎麽会受这样的苦?

容休看了看仰面倒在榻上哼哼呻吟的皇帝,又看了看夏侯昭:“陛下这胎位必须正过来,但上将军却有法子减轻些陛下的痛楚。”

夏侯昭面上瞬时掠过喜色:“什麽法子?”

容休低语了几句,却见夏侯昭惊愕之后,面上哀绝之色更甚。

欢好之事,皇帝待他素来是单刀直入,绝无前戏铺垫。而他,连风月场都未混过,也不知如何主动撩拨。

容休、长福二人看他表情,大略能猜出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