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可没有后悔药吃,哪怕只是为了能好好活着,他也唯有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才能不被旁人抓住把柄。
这世间懂他的人不多,四喜算是一个。彼时的四喜公公还不胖,身身形精悍得很,对宫里头的人情世故摸得门儿清,出手也大方,一把把银子送出去,自然就替东宫笼络了不少人心。对楚渊更是忠心耿耿,有一阵子宫里不安稳,三天两头闹刺客,若听到喧嚣哗闹,屋外自然有御林军守着,而在屋里头,四喜也会执剑守在门口,颇有几分肝脑涂地的英雄豪情。
这一年,楚渊刚满十一岁。
冬日天寒,清晨就更冷,四喜照旧端了热水伺候楚渊洗漱,又吩咐内侍赶紧去书房,提前点起火盆来,也好让太子过去时能暖和些。
“那些番邦人,还在隆安殿住着吗?”楚渊随口问。
“在。”四喜半跪在地,将他衣摆抚平,“三天后,皇上还要在沐阳宫设宴,按规矩,太子也要去的,大概今日就有人来通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