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纲一样有一大群门生故吏能结党。

两边妥协也只能选他, 长公主也是这样做的,虽然还没下诏令, 但已经叫张叔夜熟悉一下河北河东两路的防线布置,后勤粮草路线,这就不算暗示,而是明示了。

诏令也只在这一两天,长公主再找张叔夜谈谈,听听他对金作战的一些看法,就该发明诏了。

所以张叔夜家就挺热闹。

同僚过来登门拜访,张叔夜一概推说不在家,不愿给人瞧着轻狂,可张家自己的亲戚也要登门,这个是拦不住的。

每一个人登门时都喜气洋洋,区别是有人高声地祝贺,被张叔夜很严厉地阻止;有人小声说自己只是来看看,但眼珠滴溜溜地都透着一股得意劲儿。

张叔夜只好对着每一个人叹气,说:“难道这是什么儿戏般的美差?而今金寇贼心不死,朝堂上有的是相公比我更有见识,西军将门亦有许多宿将,那都是在虒亭,在真定与金人鏖战过,知根知底的,我有什么?我不过是剿过几次盗匪,你们也不要太高看了我,一来焉知不是空欢喜一场,二来这两年围城难道你们不曾见?这可是生死的大事啊!”

他这样说,勉强劝退了一些欢喜的亲戚,可他自己的儿子他是劝不住的。

大儿子很稳健,知道爹爹要升官,私下约束着自己的妻儿和岳家不说,还要时时查看着从汴京到河北河东两路前线的官路是否畅通,运粮运兵可有什么阻碍。

小儿子就一直很飘飘忽忽的,张叔夜说:“你闯了几次祸,侥幸我还没被你气死,你要是这几日再给我闯个祸,你也别做你那些梦了,直接去丁忧好不好?”

小儿子就吓得说:“爹爹!我一定谨言慎行!”

七夕夜,这不是张叔夜的节日,他也没同儿孙们一起过,两个儿子都生了女儿,儿媳自然要带着女儿结彩楼,忙着抓蜘蛛,烧香祝祷,又同几个邻居家的女郎往来小聚。

他这一天就正常上班下班,回家吃饭,吃过之后又出门遛遛弯,等回来时,发现老妻不在。

有点诧异,但张叔夜没去问,认为多半她也同儿媳和孙女一同吃喝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