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话,忽然尽忠就又跑进来了。

长公主变色:“尽忠!怎么疯疯癫癫的!”

尽忠说:“殿下,成国长公主闯进来了!”

成国长公主!

又怎么了!

哦她猜出来怎么了,好好一个驸马直着走进军营的,放车上横着拉回去了,谁看了不觉得有鬼啊!

可话说回来不关她的事,她一句话都没说!

真没说!

请苍天辨忠奸哪!

白时中就看着刚刚很淡定的长公主一脸的愁苦,似乎是很烦,又似乎带了些心虚。

“到哪了?”

“已经到了门外,”尽忠说,“还好叫几个小内侍拦住了。”

“都到门口,就别拦了,”安国长公主愁苦地看向白时中,“白相公稍待,我先去见我姐姐。”

白时中就赶紧站起身,目送安国脚步匆匆地走了。

又过一会儿,一群人的脚步声到了隔壁,还带着几声啜泣。

就在隔壁?

白时中心想,安国长公主心细如发,怎么会没注意到?隔壁说话声原本就隔着墙会飘过来,况且大热的天,谁关窗户?

“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我不信!呜呜呜呜!”

“唉,阿姊,我确实不曾做过什么我一句话也没说!”

“可驸马至今未醒!妹妹呀!我要做寡妇了!”

“我派医官去!我再派两个医官去府上!”

“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我冤枉呀,驸马也太多虑了,等他醒来,你问他!”

“他醒不过来了!”

成国长公主哭的很伤心,白时中竖着耳朵听,也没注意到连屋子里的小女道都没给他上茶,就让他全神贯注地听。

有人在很烦躁地走来走去。

又过一会儿。

“阿姊,我想到了,艮岳有药材,我还会写符的!”

成国长公主不哭了,声音有点迷茫。

“你写符有什么用?”

“包姐夫药到病除啊!你放心!包好!包好的!佩兰?佩兰佩兰佩兰给阿姊打盆水洗洗脸阿姊你这眼睛比昨天肿得更厉害了!”

白时中坐在那,听到这里,整个人就感觉很震惊!

隔壁的是安国长公主吗?

整个朝廷都觉得,安国这人,目中无父无兄,身边没有丈夫,膝下更没有儿女,她就跟铁打的一般她没软肋!

她做的每件事,杀戮或者囚禁,贬谪或者妥协,都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她似乎连愤怒都没有。

她没有凡人那些柔软而温和的情感,她没有温度。

现在听到这,白时中就觉得很微妙。

安国长公主能被她姐姐烦成这样不敢吱声,还要一句句地讨好成国长公主有什么值得讨好的?

可她还在小声讲,白时中一时漏听了,不知道她讲了些什么,成国长公主噗嗤一声就笑了。

“我才不要那些美少年,我的驸马就生得很漂亮,你叫他听我的话就是!”

白时中赶紧端起茶来喝,假装自己啥也没听到。

茶杯里没水了。

小女道如梦初醒给他续上。

这天下午,成国长公主回家时,后面还跟了两架马车,流水似的往里送东西都是以太上皇和安国长公主的名义,什么东西都有,药材自然有,符箓也有,还有驸马喜欢的字画古玩,就给一天没吃饭等着死的老两口吓懵了。

连躺平装死的驸马都赶紧爬起来了,小声吩咐左右快把跑出城的兄弟子侄叫回来呀!

这还是安国长公主吗?!

儿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