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只知道她被王顺等人挟持了,当个人质筹码参与谈判,就算真打起来,死了算她倒霉,可不该主动对她动手,她活下来对楚州的官员来说,岂不是一件正可邀功的好事么?
尤其官员还不知道她受不受贿赂,她一个年轻的小女娘,来点什么名贵绚烂的绫罗绸缎,再来点璀璨光辉的珠宝首饰,有这么几箱子送过来,寻常的小姑娘也要被砸昏了头。怎么,她天生就爱这灰扑扑的道袍吗?
可他们甚至都不尝试一下。
他们也不考虑她活下来,带着被灭口的证据将情报传递回去会是什么后果。
如果不是他们什么都不顾了,那就是有别的缘由,叫他们觉得她回去很麻烦,甚至连功劳也算不上。
程无名自然无从得知楚州又来一个钦差,导致转运使怎么也没办法将这个谎圆掉的事。
她现在只能逃,往来路上逃,她不知道究竟往什么地方去,四面似乎到处都有追兵,四面的追兵似乎都奔着她一个人来。
她看到了许多人的尸体。
她又踩到了几个人的尸体。
软踏踏的,刚刚还在说:“只要官府能免了咱们去年的粮税就行!”
官府现在终于是免了他们的粮税,他们就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洞往外慢慢涌着血,她一脚踩过去,黏糊糊,热腾腾的。
有人问她:“怎么办!”
她回头看一眼,是那个在船上给大家分过酒肉的客商。
她抬头看一眼太阳,又向前看一看。
到处都是水田,水田接着水田,真是好一片肥沃的水田。
“前面有个村庄,要不我们躲一躲!”
“不能进,”她说,“你当官军不会进去搜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