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里没什么名望和财产,因此才轮到了这个苦差事, 他怎么能成事呢?

可他既然能当户长, 自然也是因为他在乡里有些人缘,比如说他族兄弟很多,他平日里精明又和气,他也有同情孤儿寡母的心,极力为穷苦百姓斡旋,他甚至还从乡里富户处借过粮食,还借出了点!

县里不是没有大户, 大户家也不是没有余粮。

大户只是觉得没必要借,人家有功名, 免徭役,殿下要征粮, 征就是了, 除非县令开口,人家可能还要掂量掂量, 否则你一个小小的户长凭什么让人家卖你面子呢?

县令也不算是个残暴的,虽然他敲了衙前几板子, 可他也确实请县中几位大户吃了顿饭, 赏了两次花, 吃饭还不能在县衙里吃, 要挑一个清雅的去处,叫上琴师弹一弹。

一边吃着四月里的鲜鱼, 一边聊一聊凑粮的事。

大户人家自然也不能轻易答应,要哭穷, 否则老父母拿他当成傻子打秋风怎么办?要粮可以,给你十几石米,不用还。

县令就得继续做工作,要露出点威胁,但又添点利诱,上面的公文还没发到楚州,他们还得凑足了去年的粮才好

正在这推拉个没完,县尉忽然跑进来了。

“有贼!有贼在城外!”

县令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什么贼?贼头是什么人!”

县尉咬咬牙,“有数百人,匆忙间看不清究竟!听他们乱嚷,据说贼头是蔡王乡的户长王顺!”

县令仔细想了一会儿。

“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