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死,也为之涕泣。”

殿下就擦了一会儿眼角。

“我不忍心,放过那些叛徒,便是对不住我的将士们,”她说,“可我也不忍心让他们当真家破人亡。”

“不如以银钱土地抵罪。”耿南仲说。

她将话挑明了:“我不要那些银钱,你将土地给我收上来就是。”

河东路的银钱是不多了,可豪族的土地却多。

连同河北的无主荒地一起,都回到她手上,可以进入再分配再流通,而且河北有功的人太多,比如一直跟随她,虽然没什么用但也确实在绝境中给了她胆气和信心的河北义军,又比如驻守真定的河北军,再比如契丹军,都要用河北的土地来赏。

所以得名正言顺,抄一抄山西那些地主的地,发给西军士兵,让他们去河东驻扎,平时少发点粮饷,要是金人打过来了,还能让这些士兵快速地救援太原。

耿南仲就低头应下了。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在他这里,压根没有什么“殿下为何会选臣”这种疑问。

聪明的耗子不会问蠢问题,殿下用他就是因为他又坏又精明,他对外时是很怂的,女真人连话都没说他就要准备和谈投降开城门,可他对内,那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

他没道德底线,他和她还有过旧仇,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怎么死,他说什么都得给长公主发布的任务完成了!

这算不算是另一款秦相爷?

赵鹿鸣被这个想法突然打击到了。

耿南仲出去时,她看着他那文人士大夫的背影和步履,就很感慨。

她说:“我用他,会不会被人认为我也是个昏聩之人?”

今日来艮岳值班的梁夫人说:“殿下能用先帝的旧人,足见殿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大家都看在眼中。”

“可他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