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时看的经书准备好,还要给太上皇放下床帐。

这位多愁善感的中年人就叹了一口气。

“你们也不必这样忙碌,”他说,“我这帐篷清净得很,不比灵鹿儿那边,事事需要尽心。”

小内侍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规规矩矩地跪下。

“太上皇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奴婢们能伺候太上皇,心中欢喜还来不及。”

他说完这话,又轻轻抬起眼,看了一眼太上皇的脸,再斟酌着加上一句。

“再说,奴婢几个是童郡王调理出来的,他总对奴婢们说”

“说什么?”

“他说,他是太上皇带出来的,他一个低贱卑微的阉人,若非太上皇提拔,能有那般荣耀?太上皇的恩德,他一辈子也还不完!他还说,奴婢们几个伺候太上皇,一定要尽心尽力,否则老天也不容呢!”

小内侍说完就大胆地抬起头,叫太上皇看他眼里的泪。

太上皇看完,脸色就熨帖了很多。

“我身边只剩下你们几个了,”他说,“童贯,唉,还好有他记得我的好!”

太上皇睡下之后,小内侍们就退出去了。

帐外的火光映照着契丹卫士的脸,契丹人中间,又有一个黝黑脸武官模样的人在那。

“可得了?”

小内侍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帛袋。

“太上皇的私印在这呢。”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