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阉人来到他们面前,他们全都要回到趴在地上,屏气凝神,抬头也只敢看那个宦官脸色的岁月里去。
所以他们是拥护公主的,他们所有的期待和梦想都寄托在公主身上,就是叫他们自己家儿郎上阵死一死,那也是乐意的,前提是公主得倚重他们。
可公主不是靠着西军起来的,她身边灵应军很少,但种家军一直支持她,又有河北军,契丹军,还有那个私心甚重的曲端
公主身边可倚重的人太多了,但不要紧,种家军已经被除掉了,咱们再接再厉。
种家在中军帐里消失了。
他们抢救回来了三个种家子,都受了很重的伤,医官还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因此种家的位置就空下来了,折可求很自然地向前站了一步。
殿下看了他一眼,折可求满脸严肃。
“殿下,今日之事,臣以为当先论过,再论功,否则将士们哀之而不鉴之,恐怕日后又有此祸呀。”
曲端就坐在公主身侧,一听他说这话,立刻就起身,也不管身上还穿着甲,立刻就跪在了帅案前。
“是臣的过失。”他说。
公主没回应他,而是看向了折可求,“你说,该怎么论?”
折可求说:“臣以为,今日金贼之举,颇有深意,似是对我军极有了解,否则以他一个女真贼首,他如何得知种家军轻视奚族,稍一示弱,便将全军压上,阵容散漫?他又如何得知,那军中还有种十五”
耶律余睹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慎言!”
折可求冷笑了一声:“耶律将军,我哪个字提到你了?”
帐中一片哗然!而跪在地上的曲端惊骇地抬起头,没想到折可求竟然将罪责安在了契丹人身上!
可是立刻就有人接二连三地开始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