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忠她的人数能上升到四百五十人?

再多呢?她拿不出封赏前,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让他们更忠心一些?

她怎么可能满足每一个人的期望,怎么可能给他们全部人合格的奖赏?

她只能用手里的牌慢慢打,慢慢观察。

她继续向前走了,那光也随着她走了,萧高六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心里算计着她给他的奖励。

不多,甚至还不如她平日里对李世辅和种冽那几个言笑晏晏,他打完仗嘴里压不住的血腥气就被返上来的酸味儿盖住了。

可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匆匆赶上去时,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忽然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吟吟地望着他。

“我有个心事。”她说。

契丹将军就连忙问,“殿下吩咐?”

她又不说了,眼睛转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这傲慢里又带了些别扭,别扭里又带了些亲近的神气一下子就给萧将军胃食管反流的毛病暂时治好了。

追上来的香象奴就叹了一口气,尽忠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梁夫人看看他们俩,很客气地也叹了一口气。

走过来的耶律余睹就脚步一停:“今天不是打了胜仗吗?香象奴,你长吁短叹给谁看呢?”

有人走到一座很破旧的帐篷门前,问:“他叹气了吗?”

“一声也没出。”那个守卫说。

这人挑起帐帘往里看了一眼。

冷冷清清的,除了草席,只有一只藤箱,一盏粗陶的油灯,一个破水壶,一只陶碗,再加几张纸,一只秃毛笔。

里面的人靠着油灯正在看书,一声也没有。

那些对宋人降官的善待都没有了,吃喝也与士兵们一样,对这么一位清贵文士而言,简直粗劣得难以下咽。

这是一种惩罚,是对他竟然敢离间完颜粘罕和完颜宗望那磐石般坚固情谊的惩罚。

他默默地都受了,每天有人问他:“秦桧,你认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