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一瞬间举起了钩镰枪,向他伸了过来。
刚刚的意气风发忽然不见了。
赵构想,他该怎么躲呢?
他是应该低头,还是应该侧身?他是应该立刻转弯,还是
他没想清楚,但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是虚空中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了他,让它从马上狠狠摔了出去!
那根钩镰枪到底是怎么用的?
还有那战马的冲击力,怎么没有冲撞到敌人,怎么反而像是排山倒海的巨浪,差一点就要将他撕碎了!
城墙上传来惨叫声。
可赵构已经听不见了,他摔在泥土里,整个人动弹不得,甚至有那么一会儿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他似乎还在康王府,或者是尚未出宫建府,还在宫中悠游的岁月里。
都很好。
那一下已经将他的胆气摔没了,他忽然又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只想能够跟在父亲的身后,每天背一背功课,再学一学工笔画的技巧。
可一阵剧痛将他从美好的梦中揪出来了。
那杆钩镰枪钩住了他的肩甲,将他拖拽在泥土里,那杆钩镰枪怎么还在啊!
赵构恐惧地发现,他身上不仅有钩镰枪,还有绳索,他像一头被捕获的野兽,正被女真人骑马拖拽着!
可他不是在顺滑的沙子上跑,他是在战场上!
女真人已经同他带出来的士兵混战在了一起,那其实也称不得是混战,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杀,因为每个宋军士兵看到主帅被拖拽在地上的样子,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肝胆俱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