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类型的”。

接下来看她的了。

“我来太原,既是为了援救太原,”她说,“更是为整合河东兵力,南下勤王。”

这道理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但人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的人不是梁师成,他是个很典型的内官,也就是说对他而言,最大的职责不是替主人把事情办好,而是让主人满意这两者听起来似乎没区别,实际上区别大了去了。

所以一听她这么说,梁师成立刻第一个赞同了:“大宋地广兵多,谁想到国家昏乱,只有殿下万里勤王!此节天日可表哇!”

她抿嘴有点想笑,但还没笑出来,张孝纯就唱反调了:“勤王要紧,只是太原兵力孤弱,城中粮草又将尽矣”

他说这话时,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愁苦,脸上的皱纹也乖觉地往下落,梁师成就皱眉看他,说:“朝廷重要,还是太原重要?”

张孝纯没吭声。

她看了这位太原府知府一眼,笑吟吟地:“张卿辛苦。”

“臣为大宋效力,尽臣的本分,”张孝纯沉声说,“称不得辛苦。”

“我并非客气,”她脸上的笑容收了,说,“你的辛苦,天下人看在眼中。”

张孝纯一声也不吭,嘴唇抿得死死的。

耶律余睹就忽然说:“若是换一位知府,我今日当坐首座。”

这话很无礼,可也很有分量,张孝纯一下子就低了头,偷偷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朝廷自然是重要的,可他是个千磨万击被朝廷一遍遍摧残过的文官,尤其是公主离开的这些日子,石岭关是陷落了,完颜粘罕一边围城,一边南下,张孝纯站在城楼上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太原就像是大海中的孤岛,四面都是汪洋,远处虽然偶尔传来真定的消息,可真定也在苦苦支撑;他回头望一望,城中要是同仇敌忾,上下一心也就罢了,可偏又有一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宣抚使。

都不敢想。

他心力交瘁地守了这一路,对他而言,很难说是朝廷重要还是太原重要了。

这也是她来太原需要面对的困境。

“我不能弃太原府十万生民,”她说,“知府放心就是,我总须得击退四面的金寇”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有人忽然悄悄跑进来,溜着边儿跑到了尽忠面前,递了他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