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生火,就在背风处歇息,冷了就互相搓一搓胸口,喝口酒取暖,到夜里咱们去攻营!”
至于耶律余睹,他连续听了好几日的战报,公主像是真就被寿阳金军与太原城下的金军摆出的钳形攻势吓住了,每天都蹲在城里清修。
“修个什么,我们契丹人的祖宗们难道不比她虔诚么?何尝见到神佛庇佑!”他嗤之以鼻后又说,“我只怕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们令山路上的斥候盯紧了,若有兵马动向,立刻报我!”
这几个副将就一起说:“不曾有!”
耶律余睹自己琢磨着,也觉得天衣无缝,想不出大营陷落的理由,他就一心一意去想自己若有一个新生的儿子,该起个什么名字,又该如何教导唉,若不是萧高六背叛,香象奴一刀杀了完颜宗望的使者,他何至于落到这种不上不下,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就算是阻拒了公主,也称不得大功一件了!
就算他现在降了公主,这四面的女真人都在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竟说不清到底是他监他们的军,还是他们在监他的军了!
他想着想着就觉得很郁闷,说:“酒来!”
那酒喝起来是很有滋味的,尤其酒入愁肠,一想到前途,他喝得就更多些,喝着喝着整个人就像是从烦恼中飘出去了,回到他那古老而幽静的家,又一次见到他留在上京的发妻那可是文妃的妹子,一样的贤惠美丽,可他将她丢在了豺狼窝里,让她每日以泪洗面,担惊受怕!
还有萧高六,他也对不起这个晚辈,唉!唉!
他喝着酒,屋外的火光渐渐亮起来,可他什么也没注意到,再过了一会儿,他就喊:“添酒!添酒!”
有人掀起了帘帐,带进了些冷风,似乎还有风里的喊杀声,耶律余睹想侧过头仔细听时,那声音却又模模糊糊地下去了。
进来的人为他斟了酒,他喝了一口,咂咂嘴,觉得这酒的滋味很有些熟悉,他就摇摇晃晃地抬起了头。
给他斟酒的是萧高六。
耶律余睹一下子就精神了,整个人颤栗着想要拔剑,又想要大喊大叫,可萧高六说:“将军,不如弃暗投明啊!”
“荒唐!荒唐!”耶律余睹大骂道,“尔等以为金人是稚童吗!”
“北面的石岭关,关后的忻州,南面的平定,都有金军驻守,”萧高六冷静地说道,“可太原岂无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