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宿州的面皮和辣汤是最有名的,官家要是开恩宣几个厨子进京就好了,咱们做奴婢的也跟着沾沾光,尝尝是怎么个名头!”
官家心里那点疑云就降下去了,笑着骂了一句:“你们脑子里只有这点儿东西!”
“奴婢们跟着官家,”小内官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脑子里只有官家,别的就剩下个吃啦!”
宿州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但过后官家还是叫人取了县志过来瞧瞧。
是个淮南交通要道,尤其好的就是河流多。
河多,船就多,又往南走,气候温暖,水面是不受冰封的,他想去什么地方,都不受舟车劳顿,而且还特别快,金人的铁蹄能踩着黄河跑,可它不能踩着汴河跑。
而今人心惶惶,那庆云落在宿州,必定有人就奔着宿州去了,可他们都是凡夫俗子,谁能应了这祥瑞呢?
官家心里想着,但不吭声。
就像赵鹿鸣猜的,她这哥哥瞻前顾后,又软弱,又怯懦,还自私,心里有这个主意,可一想到上到班直下到禁军都不乐意跟着他去宿州,二想到离了汴京路上遇到什么贼寇敌军,三想一想屁股下的这把椅子。
他想完了,也就没动静了。
这时候秦桧又不紧不慢地打出了第二张牌。
就像第一张牌半真半假,宿州有没有庆云不好说,可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第二张牌也是半真半假。
有奏报说,从孟津到京城这条路上,有金人出没,烧杀抢掠,请枢密院拿个章程。
不一定是真的金军。
从去年完颜宗望第一次南下,到童贯领着捷胜军张开大嘴吃四方,再到而今完颜粘罕再度南下,京畿之地承受不住这样轮番的骚扰,有许多人逃了,逃去关中、蜀中、江淮,反正路上到处都是车马,自然也就生出了贼寇。
贼寇们的规模也是有大有小,有些不仅有规模,还是当初饿着肚子走的西军逃兵所组建的,连买带拿,连偷带抢,搞了些铠甲和兵器武装了自己,这就很像个样子了。
武装完,接下来就开抢了。
抢流民,也抢大户人家,抢村庄,但要是县城一个不慎,他们也可能冲进去,趁着月黑风高夜,八面放火,大肆劫掠,最后背着扛着一个个沉重的包袱,牵着牛羊,说不准还有妇女或是青壮,一起打包带走,扬长而去。
地方官就受不了了,得反抗,可贼寇不是义军,不会在那乖乖被你剿,有些就去投奔完颜太君了,太君虽然大军还没跑这么快,但前军都统听说之后就抽空见了他们,轻抚狗头,笑而不语,还赏了一面旗。
有这旗帜就了不得啦!原都是被大宋天兵压着打的流水贼寇,而今自然就摇身一变,成了大金的勇士。还有些眼馋人家金军编制的,自己绣了黑旗,也狐假虎威起来。
地方官都不是傻子,原本只说这些人是叛贼,求朝廷拨点人手过来就是,可现在枢密院里,有高明之士看完了他们的奏报,就笑着点拨了他们。
“而今正是存亡之际,几个蟊贼,也配让王师分心么?原该你们自己请几家大户商议一番,组几支团练义勇剿灭了他们才是。”
“话虽这么说,只是而今出逃者众,城中没有那许多殷实人家,况且田间连个青壮也见不到”
那负责剿匪的县尉就哭,几个县的凑在一起哭,一直哭到上面轻飘飘地给他们出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