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措手不及,又无人统领,才致使金军南下,人心惶惶,许多州县官员逃亡,河北河山落入金寇之手。他们会叛离大宋,是因为他们惊惧之下,无处依附。
“而今有了殿下整合河北,一切都不同了。
“殿下是康王至亲,陛下东巡,康王临危受任,监国守城,人望今在康王处,也在殿下处,河北官员皆曾为殿下效过力,心中岂能不存希冀?”
他这话说出来,身边有人就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气。
大逆不道啊!
多大逆不道的一个人啊!
这浓眉大眼的儒生,人生前三十几年光辉人设,全碎了一地啊!
连赵鹿鸣都懵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遘磕了个头。
“臣知,”他冷静地看着她,冷静中有一种疯癫的美感,“殿下若是不信,明日再看,河北各路必有官员亲至或是信至。”
陈遘这人,平时看着就是个冒不起眼的小个子,忠臣,士大夫,而今这番话,一下子就图穷匕见了:
陛下逃了,逃就逃吧,他一点也不关心。
或者他其实是关心的,但现在没空。
他现在的思路特别明确:不管哪个宗室守在汴京,谁能领着大宋子民将女真侵略者赶回去,他就效忠谁,要是皇帝自然最好,但如果是某个亲王,甚至公主,他也愿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至于这钱和力在战争结束后,会不会被有心人用来复刻一下烛光斧影活动,那也都是过后的事,你有能耐上位,河北官员怎么没有从龙之功跟着喝一口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