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军中吹吹打打,故意要搅扰你心神,我厌恶他们手段下作,因此后退三里,将三面守好下寨,方便你疗伤。”

“三面下寨,”完颜宗弼愣愣地重复一遍,“夫将兵者,不战则守,不守则走,不走则逃,不逃则死。”

完颜宗望站在那原准备要走,现在想想,伸手摸了一把弟弟光秃秃的脑门儿,“你摔傻了不成?在这里背什么兵书?”

“兄长退后下寨,他们白日里敌不过咱们,守又守不住,夜里既不来袭营,也不闻四面逃走之声,”完颜宗弼说,“这不合常理啊。”

这话一出,连他哥也跟着一起纳闷。

“白日里我曾见他们的统帅宇文时中抬棺冲阵,”完颜宗望说,“难道是那般书生内讧?”

兄弟俩深夜里就在那琢磨,实在琢磨不出宋军这个夜里在干什么,斥候也时不时过去望望,都说灯火通明,严阵以待的,那能干什么呢?

等死呗?

女真人就想不到,这个夜里宋军简直是忙死了。

小老头儿是个很精于庶务的人,心很细,指挥民夫,调度材料,都是极其麻烦的大活,比如说木头扎成木排需要绳索固定,再由绳索结连,下水前不仅得确定绳索足够结实,木排的浮力还得足够强大,踩上去不能左右摇晃,尤其不能给人晃进水里去,最后,这浮桥入夜前不能铺,铺了人家金军斥候看到就要预警,入夜后必须迅速铺好,因为一夜要走两万多人,这还没算上车马辎重呢!

王穿云带着民夫和民妇们在前面干苦力,小老头儿在后面不停地指挥,让人往前运木排,浮桥不够宽,就用小船往前送,就这么飞快地铺了一里多地的浮桥

“木头不够用了!”

“将马车砸了,拆了板子过来。”小老头儿说。

“有人落水了!”

“打发人过去捞,将落水的那块板子重新再捆一道。”

“前面将要临近岸边,见到了许多火光,”监工带上了哭音,“小人们不敢再往前,木排笨重,下水怕声响太大,引起金寇警觉,坏了将士们的大事呀!”

“慌什么?”王穿云说,“这不是有现成的小船?划过来,用绳索连了!”

那一艘艘小船越来越近,岸上有人就跺脚,“快些!再快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