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穷酸人,舍不得撕,那就留下来了。
因此说它好看是真的,但没有个有名的作者,那它还是上不得厅堂,大家夸完前两句,再看看那位拿出黄筌画作的漕官,已然冷着一张脸,大家心里就差不多定了下来。
“虽然是好画,”有人叹道,“到底不大方。”
“许是寒门之才,见过多少富贵?想学黄公笔法,却落了下乘。”
“黄公是侍奉宫廷之人,当今又有几人见过汴京富丽?”
“不过这画与宗翁倒是相称,挂在厅堂里,还是能看得出几分意趣。”
“再高些的门第,”那位漕官笑道,“就难了。”
宗翁捧着这画,也没什么反应,像是很心不在焉的样子,脑袋忍不住就想转一转,从周围这一群同僚身后揪一个人出来。
可没瞧见那人,老爷爷看了一圈儿,很想将画卷重新卷回去时,溪边忽然就来了一阵风。
糊在题跋上的纸本来就轻谁干这活儿能不轻手轻脚些那纸条粘的不牢靠,轻易就飞了起来。
立刻有眼尖的人嚷起来,“题跋露出来了!或是仿了谁的画呢!”
大家就将脑袋凑过去看,捧着画的老爷子自己也愣愣地看。
林间忽然就静极了。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人用发颤的嗓子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