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渔低眸望着掌心菩提木的印记,灵力不足,神木的光泽已经暗得只剩一星半点了。

忘川中魂灵在这座城池中寄托的夙愿与越桃有关,只有越桃无恙,黄泉之下的魂灵才能安息,菩提木才能获得这一部分的灵力。

“我想,你应当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祝之渔望着她供奉的香烛,“鬼魂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弥留尘世至多七七四十九日。”

越桃垂下眼睫,目光不自觉闪躲。

“还有最后十日,他们消散了,你便能平安了。”

“十日?”越桃哽咽一声,抬眸望她。

祝之渔点点头:“十日。”

“好,”越桃握住她手,“我听你的,我们回去。”

“欸等等!”祝之渔拽着她往小饭馆相反方向走,硬着头皮:“先不回后院。”

男鬼正在她厢房里,等她回来。

[39]觅封侯():胡闹!

适逢佳节,大师开坛讲经,长久被阴兵夜行困扰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祈福。

长街熙攘,人潮汹涌。

祝之渔被喧闹的集市吵得两耳嗡嗡,转身进了医馆寻清静,顺便抓几副雄黄准备回去驱蛇。

此蛇非比寻常,十分厉害,祝之渔犹嫌剂量不够,又多抓了几副。

“小渔。”

越桃攥紧袖摆,跟在她身后纠结许久:“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问什么?”祝之渔忙着抓药,头也不抬一下,似乎无意追问她的过往秘密。

越桃垂下眼睫,惴惴不安:“就是关于……城中夜行的鬼魂……”

“不必,”祝之渔适时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没什么可担忧的,你不想答,我便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强行追根究底的。”

越桃愕然,抬起眼眸怔怔望着少女。

良久,她嗓音轻颤:“谢谢你。”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照在医馆的诊台上。祝之渔低头整理着药材,却总觉得有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身上。抬头环顾四周,医馆里只有几个等候看诊的病人,并无异常。

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越发强烈,恍惚间有冰冷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后颈。祝之渔下意识缩了缩脖颈躲避,手中的药材差点打翻。

“姑娘,你没事吧?”正在诊脉的老妇人关切地询问。

祝之渔怔怔摇头:“没事的,婆婆,一时走神了而已。”

话音刚落,耳畔突然传来男鬼一声低笑,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她耳边。祝之渔猛地转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

“怎么总是走神?”城东说媒的王婆来医馆拿药,顺便打趣她一声: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啊,不是心上人……”

少女正欲再行解释时,突觉腰间一紧,似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住了。

当她否认心上人的说法时,祝之渔清楚地感觉到,那物缠在腰间倏然收紧,威胁似的顺着她的腰线游走,触感若有似无,却让她浑身僵硬。

“不许胡闹。”医馆人来人往,祝之渔忍不住轻呼出声。

“姑娘,何事如此紧张?”媒婆闻声一愣。

祝之渔强忍着那股异样的感觉,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没、没事,嗯……被虫子咬了。”

“虫子”被冤枉了,索性顺势在她脖颈重重咬了一口。

耳畔男鬼的嗓音愈发明显,透出几分戏谑:“口出谎言,不诚实,要罚你。”

祝之渔:“……”她错了。她错得彻底。

她不该好为人师。

这就是个错误。

腰间的触感越发清晰,祝之渔能感觉到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