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渔脚底着地，奔向大殿。

越桃恍若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紧张地拉着她的手：“你去了哪里？我闭目祷告，一睁开眼，发觉你突然不见了。”

“我……”祝之渔转身回望，只见鬼王已然隐去身形，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方才被师父引去……”

素白裙裾无端突然泛起涟漪。冰凉触感顺着脚踝攀援而上，鳞片刮过肌肤的酥麻让祝之渔站不稳，双手倏地撑住桌案，险些打翻了供案上的灯盏。

“施主脸色这般潮红，可是身子不适？”僧人听闻异响，闻声过来问候。

祝之渔指尖发颤，无形的蛇尾正缠在她腰间，沿着腰线滑动，激得她不敢开口，生怕唇齿间溢出奇怪的声音。

佛殿檀香氤氲，庄重威严的金像正垂眸注视着她颤栗的身体。

变..态！太变..态了！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做这样出格亵渎的事情……

祝之渔一个字都说不出，死死咬住下唇摇头，耳廓却突然被男鬼湿冷的舌尖含住，轻轻一扯。

祝之渔紧急捂住嘴巴，险些发出声音。

“帮你拿回幂篱，这是奖励。”含笑的低语混在诵经声中，唯有她一人能听见。

垂落的经幡后隐约现出蛇影，冰冷的蛇信擦过她脖颈，勾起肌肤一阵颤栗，顺着锁骨继续下滑……

“不行！”

祝之渔匆忙拢住微微松散的衣襟。

耳后传来男鬼一声低笑，她垂下眼眸，惊觉膝间青玉砖上蜿蜓出透明水痕。

[38]3更:等着惩罚

透明水痕蜿蜒开来，直直闯入她的视野。

祝之渔匆忙并紧双膝，想要起身过去遮住那痕迹，却突然发现裙袂被无形的鳞片钉在原地。供桌上的烛影忽明忽暗，映出她身后若隐若现的庞大蛇尾。

“施主面色不佳，我去寻了热茶来，可要饮些？”善良的小沙弥去而复返，捧着茶盏走近，却见那姑娘突然颤栗着伏在蒲团上。

所有人都看不见祝之渔腰间缠绕的蛇尾，更看不见庄严的佛门禁地，金像眼底，鬼王正紧紧抵着少女的背，咬着她耳垂低语：“要奖励。”

“没有奖励！你做错了事，要罚你！”

裙下钻入一道滑腻的凉意，祝之渔咬住下唇，却抑制不住喉间溢出的呜咽，撑在地上的双手颤抖得愈发厉害。

“有惩罚……”

男鬼那双深邃的眸子倏然跃出期冀，眼睫都在因兴奋而轻轻颤动。

“如何罚我？”

祝之渔被男鬼变..态的反应惊得一激灵。

惩戒的作用半分也没奏效。他又爽了。

“小祝，你怎么了？”越桃参拜完毕，一回身，只见少女伏在那儿整个身躯都在颤抖，面上泛着不整不自然的潮红。

“别过来！”祝之渔遽然一惊，余光紧张地瞟向地上蜿蜒的水痕。

越桃被她唤得一愣，回过神来，还是担心地走上前问候：“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身子不适。”

“先别过来！”祝之渔再度制止她。

“出去，”她压低声音，咬着牙：“你给我出去！不许再待在寺庙！”

“要惩罚。”寂临渊勾唇一笑，不忘提醒她。

“出去！”祝之渔盯着越桃越来越近的距离，不给男鬼商量的余地。

紧贴后背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

殿外钟声骤响，祝之渔猛然惊醒，却发现裙摆上沾着几片细鳞，在日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她来不及细究，扶着香案借力仓促站起身，遮住了那片透明水痕。

越桃刚好走到跟前，方才只差一步的距离，她便会发觉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