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他伏在地面,浑身?都在颤抖。

祝之渔的脑袋再度从衣袖间钻了?出来。

她将双手抹在寂临渊袖上来来回回蹭了?个干净:“不?是?你说让我下?去的吗?”

寂临渊头痛,咬着牙又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闭上眼不?再看?祝之渔。

“喂,这应当是?进京前?的最后一场行刺了?。”

祝之渔主?动爬出来往他身?前?凑,“一路上危险不?断,进京后只会变本加厉。你先前?宁可舍生也不?回京,为何一夜之间改了?主?意?”

“试探我?”寂临渊嗓音冰冷。

“不?算试探吧,就是?好奇。”祝之渔仰起脸,望着窗外的护卫收拾残局。

“你猜,京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预备了?多少明枪暗箭来杀我。”

祝之渔摇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莫非你也想要王权富贵?可你那夜宁愿自刎。”

寂临渊低笑一声,缄口不?言。

祝之渔渐渐察觉出古怪的意味了?:“你不?信任我?”

莫名出现,莫名悉心待他,两度救他于危难间,甚至陪他回京赴生死?局。

更重要的是?,祝之渔比他更了?解他的身?体。

寂临渊生性多疑。

世人逐利,亲近他,向他示好,是?为名,为利,为了?榨干他的价值。

少女对他太好了?。

她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他这样的怪物,世上根本不?会有人诚心诚意地待他。

换言之,他配得到无缘无故的善意吗?

寂临渊不?相信。

祝之渔有点?失落。

虽然她本来也没?打算感化任何人,但是?寂临渊让她生出一种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挫败感。

祝之渔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她心里不?舒服,便会立刻远离负面情绪来源。

马上入城了?,横竖自己去京都也不?是?为了?寂临渊,若能换一辆马车,祝之渔进城之后趁机溜下?车也方便。

祝之渔扶着车厢壁,想趁着队伍休整的空隙下?车换乘。

寂临渊突然伸出手,揽住她的腰。

祝之渔惊讶,刚要出声,身?后那人先按捺不?住,发声了?。

“我觉得有趣。”寂临渊嗓音沉闷,不?通人情世故,不?知如何向她低头认错,只是?用手臂勒着祝之渔的腰,用强硬的手段挽留。

“你要复仇?因这些年颠沛流离的苦日子而复仇?”祝之渔想了?想,大概是?这些原因。

“不?是?。”

“或是?抱怨命运的不?公,讨回公道?”

“也不?是?。”

寂临渊收紧手臂,将她锁在怀里,冷冷吐字:“好玩。”

“什么?!”

祝之渔僵硬地转过头:“好玩?”

寂临渊颔首:“调.情,有趣。”

“调.情?!”

祝之渔头脑一片空白:“老天?奶,是?我误人子弟了?吗?你对调.情又有什么误解?这个词汇不?是?这么使用的!”

男人拢在腰间的手掌摸索着,用力抓住她的手,嵌入指缝。

“那么,什么叫作调.情。”

寂临渊忽然握着她的手贴上自己侧脸,幽深的眸底漾起几?分戏谑笑意:

“这样?”

发烫的呼吸缠着祝之渔僵硬的神情。

“狐.狸精。”祝之渔低低斥了?一声,这男的怎么比她还会钓,简直祸国殃民。

年轻的储君像一只引颈受戮的羔羊进入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