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渔抿住唇, 迅速收敛笑意。

寂临渊俯身?继续无声逼问。

宽肩投下?的阴影,体型差距与马车逼仄的空间带来的压迫感笼罩住少女的身?体。

“退回去!”祝之渔抬膝抵住他,用命令的语气限制他。

寂临渊忽然攥紧她的身?体,沉下?崾, 不?退反进。

双目紧紧盯着祝之渔,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仿佛能化为实质拆了?人的骨, 通身?剔了?个干净。

他勾了?勾唇,语气危险:“我对你愈发好奇了?,这些花样都是?自何人身?上得来的?”

一想到她也曾与旁的男人这般亲近,嬉笑。

也曾在封闭的房间内,隐蔽的床帏间,晃荡的马车里,流汗,颤栗,彻夜紧紧依偎着相拥而眠。

厢房,马车,郊野,甚至还有许多他未曾领略过的地带。

唇角笑意越扩越冷,寂临渊眯起眼眸,抬手攥住少女的脖颈。

他的眼神、动作比任何时刻都更具攻击性。

寂临渊生气了?。

情感空白无知,他不?知这股冲动名为占有欲。

只是?莽撞地遵从本能,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宣泄嫉火。

对了?,他甚至不?知那股灼烧五脏六腑的痛感,是?为嫉妒。

祝之渔平静地看?着攥在颈间的指节发狠收拢。

而后,突然停顿,堪堪给她留出呼吸的空间。

“我说了?,你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露出破绽,不?要让一个疯子发现包围他的爱其实是?个谎言。”

“那你为什么突然停手?”祝之渔抬了?抬下?颌。

寂临渊抿紧唇,下?颌绷紧一言不?发。

祝之渔没?觉得害怕,她看?着男子那双阴鸷的眼睛,甚至觉得寂临渊的偏执有点?可爱。

别?扭,这人的性情就是?很别?扭。

听?到她的话,指骨掐着纤细的脖颈,蓦地再度缩紧。

祝之渔呛得猛咳,瞪他一眼:“你真敢下?手掐啊?”

掌中冒出冷汗,寂临渊将唇抿出血印,狠下?心再度使力。

“过分了?嗷……”窒息感霎时涌上喉咙,祝之渔挣扎了?下?,正要动手,凌厉箭矢声突然划过窗畔。

“不?好!又有人行刺!”

千里路途平均三次一行刺,五日一投毒,祝之渔早已习以为常了?。

她反应极快,旋身?轻轻松松挣脱束缚,就地翻滚到车厢对面躲避箭矢。

“有人行刺,护驾!”

车帷外响起铁器相击声。

马车前?后的护卫厉喝声未落,风声里漏出一线刀刃出鞘的嗡鸣,接着是?箭簇破空的尖啸。

“当心!”寂临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压在身?底护住。

态度转变得太快了?,仿佛上一瞬掐着祝之渔小命的人不?是?他。

“别?动。”寂临渊气息掠过耳际,膝间支着的物件硌得她生疼。

箭雨钉入车壁的闷响混着马匹嘶鸣,祝之渔在震颤声中,贴上了?他敞开的衣襟。

“手也别?乱动。”寂临渊沉下?脸色,冷漠掰开祝之渔在胸膛间趁乱摸索的手。

车帘忽被?剑风掀起,日影裹着箭簇寒光刺进视野,映亮他那双幽深的黑眸。

死?士冷不?丁隔空对上少年阴郁的目光,持刀的手臂打了?个颤。

血腥气突然漫进车厢,车外碎叶踏裂声接连不?绝。

有人闷哼着栽倒,血滴溅在窗畔,如落雨声淅沥。

“完事了?吗?”祝之渔的脑袋悄悄从他衣袖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