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吗?我说为什么你对我过去的这十年都不好奇。”

在衡宁慢慢沉下来的目光中,他微微笑道:“你不好奇?你确实不好奇。”

他反问人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咄咄逼人,甚至脸上还带着些笑意,似乎是真的很诚恳地同意他的观点。

在衡宁逐渐皱紧的眉头中,温言书慢慢脱下外套。

室内暖气让他有些热了,而那棉袄下,确实如他所说,穿着宽松的睡衣,领口都快从肩上滑落,锁骨那一片白皙的皮肤敞开着暴露在日光灯下。

他知道衡宁的视线落在自己暴露的领口处,但他装作没看见,只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有什么可好奇的呢?你知道我在北京,你也知道我在报社工作,你甚至知道我家住在哪里。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我说过我最近一年几乎没有再受到过骚扰,因为这一年里都有你默默跟在我的身后,帮我解决掉了很多麻烦,这些我也是到最近才慢慢反应过来的。”温言书的双眸虽然温和地弯着,却盛满了难过的波纹,“谢谢你,衡宁哥,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温言书说。

这句话让衡宁很明显地呼吸凝滞起来。

接着,他在衡宁的目光中,将脸埋进了掌心里。

他说过,有些话要让衡宁先说出口,但他现在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他真的熬不下去了。

“衡宁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温言书有些卑微地从掌心中挤出一丝声音来,“工作已经可以解决了,经济上也终究不是问题,房子、车,未来生活需要的我们终究会有……”

“你也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他颤抖地问道。

此时,温言书只觉得头痛欲裂,要是衡宁能给他个痛快就好了。

“温言书,你有着光鲜亮丽的工作,前途无量的未来,理应找个配得上你的人去照顾你。”此时衡宁的情绪却异常的平稳,柔和得像是一名提问学生的温柔老师,“你了解现在的衡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衡宁的声音不大,却像是锐剑一般刺得温言书耳膜生疼:

“他现在游荡在通州区最烂的白马桥,是个没有正经工作的混子,甚至就像你刚刚猜到的,他还是个偏执跟踪变态狂,偷偷跟着你,摸清你的家庭住址,偷窥你的工作生活。”

温言书苍白无力地辩解道:“都会好的,现在不都在慢慢变好了吗?工作、钱、生活……明明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温言书,饶过你自己吧。”衡宁哀哀地道,“有些事情是努力也改变不了的。”

“你真的想跟一个杀人犯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