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巨大的黄色塑胶桶，足有一人高，外壁沾满污垢，散发出尤其剧烈的腥气。

全都盖着桶盖，并排放在叉车旁边，似乎正等待从后门运出去。

这回，不需要路元清催促，于不平自己就隐隐觉得可疑，径直走过去，站上货叉，利落地推开一个盖子。

“……”

仍站在门口的路元清耸耸鼻子，鼻尖的空气仿佛在瞬间旋转了一下，她挑起眉。

之前在厂区里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气味，突然在此刻变得无比鲜明。

伴随着腻人的“咕叽”声，闯入于不平眼帘的，是满满一桶脂肪。

淡黄色混着白色，随着他打开桶盖的动作而摇晃，在手电下泛出恶心的油光。

他皱紧眉，再打开下一个塑胶桶。

这次是骨头。

剔得异常白净，没有残留半根肉丝。

有大有小，应该来自不同的生物，塞得满满当当。

然后是毛发。

同样来自不同生物，或兽毛，或翎羽，应该是用开水拔毛后就匆匆收集在一起，大都还湿漉漉地，浸出小半桶的水。

于不平正要打开下一个桶，余光又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