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衬出吴箴如今的脸，精致而美丽，却隐隐有些相似的异常。

迎着路元清的反复打量，吴箴突然开口道：“我……”

“嗯，什么？”不知在为什么事高兴，路元清含着笑，态度无比和善。

“我计划过很多事，有过很多想法，但现在全都……”吴箴闭闭眼，呼出一口浊气，“以前的人和物，也……离我而去。”

章成野脚步一顿，到底没说半个字，沉默着走出人防门。

“我没有资格继续当你的朋友，但你还愿意留我在身边，我可以认为……是我所想的那个缘故吗？”

这份患得患失极好地取悦到路元清，她笑着弯下腰：“嗯，因为你很特别。”

她伸出手，挽了挽吴箴滑落的碎发，指间的触感如同丝绸般柔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确实不想放你离开。”

不是最想要的回答，但依然抚慰到惶恐的心。

吴箴点点头，极轻极柔地“嗯”了一声。

0183 183、狼的肉棒（四更）

一离开防空洞，狼群正守在门口。

那只尤其爱撒娇的狼第一个猛扑过来，连章成野都被它冲得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才搂着它稳住身形。

巨狼呜呜咽咽地在他怀里叫唤，章成野狠狠揉一把那两只尖耳朵，弯腰把它放回地上，刚要直起身，又重新蹲下去，用力抱了抱它的脑袋。

他没说话，这只狼却似有所感，一步三回头，慢慢退回狼群之中。

“它们会跟你走吗？”路元清问道。

“不。”章成野摇摇头，“它们会留下，选出新的头狼，重回自然。”

路元清听得出他话里的感慨，大方提议道：“你要是舍不得它们，带回去看家也可以。”

“谢谢。”章成野感激地看她一眼，“但那里不需要它们保护，而且，防空洞已经困住它们太久……”

这个沉默惯了的高大男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怅惘：“其实当初……你也看到过，我的队友，只留下一个衣冠冢。

“我去收敛他们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任何尸骸。

“连骨头都嚼碎了，全进了这群狼的肚子，也许还有一部分，就在我融合的那只头狼的肚子里。”

章成野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那次和头狼拼到最后时，我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一定要把它们全都宰了。

“但真正复活之后，又对这群狼莫名其妙感到亲近，再也下不去手。

“我分不清哪部分想法真正来自我，哪部分想法来自头狼。

“只知道现在的我，更希望它们能回归狼群的生活。”

这还是路元清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长篇大论，她了然地点头，没劝第二遍。

章成野抬起手。

他浑身肌肉发达，手背青筋更明显，关节粗大，是极具力量感的，属于人类的手。

青风缭绕而过，灰白色的毛发迅速生长出来，指骨弯曲变形，重新落回地上时，已经化作一只巨狼的前爪。

他一转身，毛茸茸的尾巴拂过桌面，上头的东西顿时“叮里当啷”撒了一地。

章成野赶紧缩起爪子，蜷在地上，不敢再动。

还好由于天气转暖，路元清正好把壁炉收回仓库，不然，以他这副把房间塞得满满当当的架势，下一秒，就该被火舌燎秃一块。

她只穿着件浴袍，扑到章成野身上，立刻陷进一团粗硬但温暖的长毛之中。

此刻的他，也有一股独属于野兽的气味，很淡，并不讨厌。

原始，野性，令……路元清有些难言的冲动。

仿佛她也同时变成另一只动物。

她推了推